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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後宮的妃嬪?」禁衛軍里出來一個軍吏,走到雲姝跟前,冷硬問道。
他認出雲姝穿的是宮中妃嬪才能穿的制式宮裙,但云姝這縮頭縮身、幾乎團成一個球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她是誰。
當然就算雲姝正臉對着他,他也不知道她是誰。
雲姝縮着脖子,身體顫顫發着抖。
軍吏只好再問了一遍,語氣放溫和了些。
這次雲姝才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
見雲姝應了,軍吏立即派了一個禁衛去給明衍帝匯報。
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沒有皇上的允許,他們等閒動不得一根頭髮。
而看似害怕驚恐的雲姝,其實已經強制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老福公公的話……切記不能承認這門是你開的。
什麼意思?
忽然,眼前閃過那沖天而起的血柱……心臟陡然一縮——
埋在自己腿間的眼睛,也突地睜大,幾欲要把眼珠子掉出來。
難道是為了不讓人知道這門是她開的,所以殺了這些景月宮的人滅口?!
一股深深的寒意自腳底升起。
為什麼?
……
很快又有人來了。
聽着耳熟的聲音,雲姝慢慢抬起頭——果然是張有德。
張有德在見是雲姝時也驚訝了瞬,「小主?」
「張公公……」雲姝兩隻眼睛滿是惶惶之色,然後伸手想要扶着牆站起來。可在瞥到那鮮紅如血的宮牆顏色時,伸出去的手又極快的縮了回來。
穩了穩心神,努力想要憑自己的力氣站起來。然而已經累癱的兩條腿若不扶着牆,根本就站不起來。
雲姝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張有德見狀把拂塵塞進袖子裏,道:「小主恕奴才無禮。」親自攙着雲姝站穩,「小主可還能走路?」
雲姝十分乾脆的搖頭,「不行,我兩條腿是廢的。」
張有德轉頭對那兩個內侍太監道:「速去取個步輦來。」
禁衛軍的軍吏詫異的看着張有德和雲姝。
既然稱是小主子就是五品以下的低品妃嬪。又怎能勞動皇上的貼身總管太監親扶?
這位小主子是什麼人?
雖然疑惑,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特別是這一地身首異處的屍體,還有打開的昭華門,無論哪一個都是刻不容緩的首重之事。
「請問小主,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有德卻打斷道:「皇上口諭,親問此事。鄭副統領還是先保護好現場,等着大理寺的人來查看。」細長的眼睛朝身首分離的屍體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張有德把話說的如此明了,鄭嚴也不好再問什麼。
……
明衍帝合上手中的摺子,才俯視向地上跪着的人。
在看到是雲姝時,眉心明顯一皺。隨手把奏摺丟到御案上,發出不大不小卻足以震懾人心的響動。然後微垂了鳳眸,不寒而慄的帝王霸氣籠罩了整個大殿。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起來,恨不得連呼吸也停了。
雲姝跪坐在地上,偷偷抬眼朝前方五階高台上的御座瞄去——不想卻正對上他神色莫辨的眼睛,心虛的瑟縮了下肩膀。
明衍帝狹長的鳳眸輕眯,淡漠道:「先起來吧。」
雲姝身體動了動,小聲囁喏,「起、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