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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府
一片愁雲慘澹。
雲姝身體的生父雲盛不住的嘆氣,雲夫人則一臉不忿。
誰能想到一個進宮後連個水泡都沒有冒出來的人,竟然兩年後得了聖眼,還一而再的折騰出嚇人的動靜。
雲盛道:「她進了宮,和咱們雲府就是系在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榮衰相互掣肘。你就是再不喜她,也該多拉她一把。」
「你怎麼知道我沒幫她,實在是她的品級太低,我進不了宮。我也沒少托妹妹照看她。妹妹那邊回信兒來說她不喜歡婉兒,兩個人自然走的也不近。總不能讓婉兒這正二品的昭儀,腆着臉去討好她個更衣吧。」
「那也,那也該塞些銀子過去,聽說她過的很……窘迫。」
「什麼窘迫,現在可是頂着更衣的品級,享着妃級的禮遇。說起來若不是她算計薇兒,焉能是她進宮。」
「又混說了。那是薇兒私下和裕親王……才舍了皇上選的親王。別薇兒現在不得裕親王的歡心就埋怨姝兒。」
「若不是她假扮薇兒在房間裏,薇兒怎麼可能偷跑出去,從而認識裕親王。都是她這個卑賤女的好算計。」
「夫人!」雲盛大聲喝道,「她現在是皇上名副其實的妃子。什麼卑賤女,那皇上是什麼,我又是什麼。怎麼我覺得姝兒不會讓咱們雲府大禍臨頭,反而要毀在你這張嘴上。」
「總算說了一句像樣的話。」門外走進來一名拄着紫藤拐杖的老婦人,正是雲盛的老母,雲老夫人。
雲盛忙起身相迎,「母親您怎麼來了,都是兒子不孝。」
「我兒自然孝順,只是公務繁忙難免有些事注意不到。可注意到的人也不省心。」雲老夫人松耷耷的眼皮朝雲夫人掀了掀。
雲夫人臉僵了下,上前欲要攙扶雲老夫人,卻被雲老夫人一拐杖揮開,「不敢勞煩。」
然後又對雲盛道:「明天去把雋姨娘接回來。」
雲盛也早就想到了這一茬,但礙着雲夫人不好提,現在母親提出來了,不用他得罪雲夫人,自然無有不應的,「是,母親。兒子明天親自把雋兒接回來。」
「嗯,別寒了大姑娘的心,咱們寒門出身,也沒有那麼多的關係,致使她在宮裏也無幫無靠的,甚是不易。要是再聽說了雋姨娘在城外莊子上肯定要多想的。幫不了也別讓她費心才是正經。」
「母親說的是。」
雲夫人聽到這兒,臉已經非烏雲不能形容了,但仍訕笑道:「母親說哪裏的話,既然記到了我的名下就是我的女兒。我的娘家自然也是她的娘家。」
雲老夫人瞥了一眼她的腹部,「終究不是從那裏出來的。」然後繼續拉着雲盛道:「峰兒也要進京述職了,你當大哥的,多少要幫襯着些。」
雲盛忙道:「母親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再過兩****就進京了,到了京城就住家裏。」
「這個自然的。好了,我也累了,不擾着你們了。」
「兒子送母親。」
「有丫頭,不用你。」
雲老夫人離開後,雲夫人甩手把桌上的茶杯砸了,「你要敢接她回來,我就回國公府。」
「玉萍,你這是做什麼,雋兒素來溫順。」
「溫順,也就你當她溫順。反正不許接!」雲夫人落下話也起身走了。走到門口又停下,冷嗤,「別忘了你是靠誰才有的今天。」
雲盛聽罷臉色也難看了,換了誰一天到晚被人面提耳命的說,你要記得我們的恩德,沒有我們你何德何能有今天……便是真的感恩也成了怨恩了。
………
雲姝在英華殿一覺睡到申時。
是餓醒的,不然還能睡。
「小主醒了?」一道溫柔恬靜的聲音,隨着拉開的床幔在雲姝耳邊響起。
雲姝側頭看過去,有些不確定道:「凝霜?」
在乾陽宮侍寢的那一夜,伺候過她的宮女,凝霜。
「是啊,小主還記得奴婢。」凝霜給雲姝端了一杯玫瑰蜜露。
雲姝不客氣的接過,先小抿了一口,解了口乾再大口飲,直到見了杯底才暢快道:「真好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