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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臉上似掛了一層冰霜。
握着霏兒被角兒的手,指骨幾乎要破皮而出。
「奴才沒什麼,霏兒姐姐可是受大罪了。」淚珠子不住的落下。
雲姝眼淚也克制不住的溢出。她再清楚不過,一年前,是她和霏兒被丟在門口。今時歷史重演,她,換成了小豆子,霏兒還是霏兒。
凝霜捏了一下小豆子示意他別說了。
小豆子點頭下頭,然後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把雲姝給他的吉祥果一點點啃吃到嘴裏,甜津入喉,渾身的疼痛都好像輕了許多。
房間裏沉靜好一會兒,才聽雲姝又道:「今天黃醫女他們怎麼說?」鼻音濃重。
凝霜也感同難過,緩了口氣回道:「黃醫女和白醫士說最兇險的時候過了,但今晚可能還會發燒,讓再注意一晚。」
雲姝點點頭,對小豆子道:「你好好養傷。」便轉身出去了。
小豆子應着,然後抬頭十分誠懇的對凝霜道:「勞煩姐姐照顧小主。」
「不是說了,以後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侍候小主子的。吃完果子,再喝了水就睡吧。」凝霜給他掖了掖被角,跟了出去。
卻見雲姝直接回了房間裏。
等她進去,便看到雲姝在脫衣準備睡覺。
忙上前接過脫下來的衣服,道:「奴婢伺候小主洗漱。」
「不用了,在玉華閣洗過了。我就休息一會兒,等後半夜了我守夜。咱們兩個輪換着來,不然沒等他們站起來,咱們要先挺不住了。」
「奴婢一個人可以的,小主儘管正常作息。」
「聽我的!」雲姝一語定音。
後半夜,菲爾和小豆子果然又發燒了。不過,小豆子終究是男孩子,就是受傷比霏兒重,恢復力也比霏兒快,只是微微升溫後,就降下去了。霏兒的情況不比昨夜強多少,衣服濕了一身又一身,雲姝怕她脫水,一邊換衣服還一邊給她灌糖鹽水。
凝霜沒有聽雲姝的,便是後半夜,也一直守着。
雲姝命令了幾次都沒用,最後只好作罷,兩個人坐在椅凳上閒聊起來。
「你伺候他多長時間了?」雲姝問道,口中的這個他不言而喻。
凝霜回道:「明衍歷三年奴婢進的宮。先是在殿中省當差兩年,後調到了乾陽宮。」
「現在是明衍歷十五年,除去殿中省的兩年,就是十年。」
「嗯,正是十年。」
「那,十年,他都沒有……」
雲姝打量燭光下的凝霜,美麗的五官在朦朧的燭光下,更顯柔和迷人。這樣的女人也許沒有皇貴妃那麼驚艷犀利,但耐看,像是一杯醇酒,歷久而彌香。
雖然雲姝沒有說明,意思已經很明顯,凝霜笑道:「沒有。皇上不碰身邊的女人。」
「不碰身邊的女人……遠香近臭麼?」雲姝胡亂猜測。
「遠香近臭,小主說什麼呢。」凝霜失笑。
「事實啊,清月軒離他那麼遠都能摸到這裏來,也不嫌累。」斜撇了下嘴角。
「那小主喜歡皇上嗎?」凝霜問道,語態很自然,好似問的只是隨意家常。
雲姝卻一驚,「什麼?喜歡他?」
後慌不迭搖頭,「怎麼可能!他就是天上的太陽,遠看能刺瞎人眼,靠近只有蒸發的份兒。我還是很惜命的!」
凝霜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指摘雲姝對明衍帝的妄言無禮,只道:「皇上,很孤獨。」
五個字,平平的語調,卻說的人箍心酸疼。
雲姝兩隻手無意識的攪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