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心中不由得暖烘烘一片,拉過她的手,道:「好了,沒事了。」
凝霜慢慢停了下來,抽抽搭搭道:「奴婢失態,還請娘娘恕罪。」
雲姝拍了下她的手,臉上的表情越發溫柔道:「什麼失態恕罪,幾天不見又變得恁多規矩了。」
凝霜臉上微紅,「是,奴婢知道了。」
晴霽也道:「咱們娘娘不愛這些虛頭巴腦的。」
凝霜屈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道:「什麼虛頭巴腦,這是規矩,宮中最講究的就是這個。在娘娘面前可以放任些,在其他主子面前,切記不能亂了規矩。」
晴霽吐了下舌頭,朝雲姝道:「娘娘看,一說這個,凝霜姐姐就來勁兒了。」
雲姝笑笑,「沒錯。」
凝霜擦擦已經沒有了淚花的眼瞼,「奴婢是開心。奴婢給娘娘端茶來。」
雲姝拉住她,「讓晴霽去吧,你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
臘時年底,春意遲遲不來,天氣愈發冷凍。一股寒風挾帶着幾許塵埃卷進了大殿裏,吹得擺在殿角的一個銀炭盆,火更旺了幾分,忽然——『噼啪』一聲炸響,幾點火星飛出……
「……事發當天,奴婢正在給娘娘繡襪子。忽然殿裏就飄進來一股白霧。奴婢感覺很奇怪,就把娘娘所在的戒指先藏了起來。果然那霧不正常,所過之處,所有的宮人都倒地昏迷了。奴婢不會憋氣,東藏西躲也沒能抵過去。
等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在馬車上,而且手腳被綁着。
馬車上還有其他的宮女,還有兩個主子,越美人和衛御女。
越美人嚇得一路上都是哭哭啼啼的,衛御女倒是除了剛剛醒來時的驚慌後,便淡定了下來。
晝伏夜出的行了四天後,我們到了一個幽谷。那個幽谷,現在奴婢知道了,就是青州城二百里外的碧潭幽谷。
幽谷里有一個村莊,人口還不少。我們被關進了一個不小的大院裏,被那些村民看押。那些村民奴婢觀察過,瞧穿着外貌是普通農人,但精神氣勢都能和朝廷精兵禁衛相比,定然不簡單。
如越美人一樣的主子也有幾個,每日以淚洗面,擔心再也不能回宮。
皇貴妃和容貴妃安撫眾人,讓大家安靜等着。皇上肯定會救她們的。這一安撫,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似得,開始靠近她們。畢竟她們除了是貴妃,還是當朝一品的丞相之女、以及容大將軍的女兒。
皇貴妃問奴婢為什麼皇后沒有和她們一起被抓。
奴婢不好向她們解釋,只道也不知曉。
但,之後奴婢就被她們排斥了。
她們開始議論紛紛,說是皇后娘娘和歹人串通,把她們這些眼中釘一下子全拔了,這樣後宮就能娘娘一人獨寵。
奴婢解釋娘娘不是那樣的人,她們不信,還越傳越烈……
被抓走的第十九天,所有人突然又被裝了馬車。
這次是日夜兼程,兩天後,回到了宮裏。
回到宮中後,發現皇后娘娘也不在,這才不再訛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