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皺眉,他不明白對方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莫不是碰上在外遊蕩的神經病團伙了?可是從引人入局到後來的成功包圍,每一步都看起來盡然有序很有預謀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僅僅只有神經病這麼簡單。
高飛燕和一把弓,這種選擇題也太過簡單,只是對方想要的,就只有弓?這又不是什麼神器,頂多裏面鑲的那塊變形石還比較少見。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名小個子少年的腳上,那雙熟悉的鞋子,頓時讓他一愣,呆愣過後,腦海里就像是打開了扇天窗,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
「浪哥哥,不要給她!」這時,高飛燕卻大喊出聲,她很清楚那把弓對陳浪來說意味着什麼。
陳浪十歲出門自立,十一歲通曉基礎修煉,十二歲在邊境戰場上撿到了這把弓,自此,他立志成為一名弓箭手。
這是他的第一把弓,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把弓,於是她又喊道,「浪哥哥,你就算給了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會放了我。」
「呼。」陳浪突然輕呼了一口氣,這聲浪哥哥,他有多久沒聽到過了?
一抹輕鬆寫意的笑容出現在了他的嘴角,弓形頓收重新化作了手環,然後他脫下手環就朝那五個人丟了過去。
左邊的大個子手很長,輕鬆一探,就把手環撈在了手裏,然後裝模作樣的仔細打量着,緊接着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念「台詞」,卻被陳浪打斷了,「麴秀才,沒想到你對我的弓這麼感興趣,哥就網開一面借你玩幾天好了,要不要我教你怎麼用?」
大個子的眼神明顯一愣,然後一把扯下了面巾,果然是麴秀才,只聽他疑惑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果然是你。」陳浪那有些賤賤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四個正準備悄悄離開「案發現場」的四個人身上,然後一步步走了過去,「咦,林姑娘,你怎麼不用扇子用起刀來了?」
麻子臉姑娘苦笑着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果然是林希羽。
陳浪的目光又落在了大痣姑娘身上說道,「小盼盼,你的額頭上的痣,也太難看了。」
「呀,這麼難看都被你認出來了。」大痣姑娘一開口,的確是盼盼的聲音無疑。
「還有你,你以為你畫條刀疤我就認不出你了?你看看你的鞋子,樞機堂的人踩着雙風馬靴過來做強盜?你開什麼玩笑!」
小包子取下面具,臉已經漲得通紅,很明顯,這齣戲之所以演砸了,問題就出在了他的風馬靴上。
「你嘛……」最後,陳浪則是將疑惑地看向了另一個大個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孫志鵬?」
大個子將面巾取下,果然是那個曾被秦崢一拳頭打去醫務室的孫志鵬。
事實上,孫志鵬自從那一次之後,和秦崢他們的交集一向很少,所以一開始還真沒猜到是他,只是他兩米多的個子實在是太惹眼,只需略微思索,便能確定他的身份。
看到陳浪疑惑,麴秀才嘿嘿一笑,「你當人家小孫和我一樣是為你來的?人家可是為了鈴兒姑娘來的。」
「秀才!你瞎胡說八道什麼。」孫志鵬用力推了推麴秀才,線條粗獷的臉上,竟然不經意間浮上了一層紅暈。
高飛燕看到這一出「認人」的戲碼,暈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驚道,「這都是假的?」
「嗯。」林希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高飛燕的小金袋還給了她,這是剛才六指交給他的。
「咳咳,好了,你們都給我嚴肅點。」這時候,陳浪咳嗽了兩聲,開始咯嘣咯嘣地扳起了自己的手指頭,他滿臉嚴肅地問道,「你們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當然是秦崢的主意。
話說那天他們討論起,什麼對高飛燕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們第一個想起的,自然就是陳浪,而她身上的那個小金袋子,可以說是在和陳浪分離的這段時間內,對陳浪的唯一寄託。
去問穗陽縣的人,每個人都知道,高家出了一個貪財的姑娘,想要找她幫點忙,每件事兒都明碼標價,而且不管你和她是否認識,又是否熟稔。
只要是有錢能賺的地方,絕對都會有她的影子出現,有人再暗地裏叫她拜金,叫她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