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不解的看着小姐,連月想了一下,低聲說道:「直接問他,他自然不會認的,不如我們暗中觀察比較好。」
月桃一想是啊,以陸晨的狡猾,直接問他他決不會承認,暗中看着他,到時候抓個正着,到時候看他怎麼說。
月桃對小姐非常佩服,想不到小姐竟能想出如此妙計,兩人低聲商量起來。
也真難為連小姐了,她如此矜持和恬靜的一個大小姐,此時卻為了一個下人搞開了特務活動,不得不承認,動情是件很嚴重的事。
這個下雨的夜裏,江寧發生了一件大事。
江風月休息了好幾天了,這天終於正式上班了,雖然他的名聲臭了,可他還要吃飯,他也想過自殺來告別這個世界,但終究沒能下定決心。他有些文采,但卻沒有一個文人的傲骨,他能做出想搶別人著作的事,那就不能稱為文人了,只能叫做文賊。
一個文賊,你讓他為了自己的文人傲骨去自殺,這決不可能,江風月就是這樣一個恬不知恥的人。
進入知府衙門,他看到知府衙門裏非常忙,知府劉道正面色憤怒,正在對着衙役們吼聲,而陳師爺則在一邊小聲勸着他。
這是怎麼回事?
江風月不解,他也是在京都混過的人,當然明白一些官場的事,他清楚的知道劉道正這次立下了什麼功,抓到反賊某個首領,這功勞非常大,劉道正當然也應該清楚這個,他不是該高興嗎?這發怒是為了哪般?
衙役們被劉道正吼得團團轉,江風月拉住唐彪問道:「唐爺,這是怎麼了?」
唐彪偷眼看了看劉道正,這才小聲說道:「江爺,出大事了,花世傑在獄中橫死了。」
「什麼?」江風月呆住了,唐彪去忙了,而江風月卻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
他看到陳師爺提着東西進了牢房,當時他懷疑陳師爺要毒死花世傑,可沒想到事後花世傑並沒有事,江風月認為自己想多了,不想這一夜之間,花世傑竟橫死了,江風月轉頭望向陳師爺,陳師爺還在小聲勸着劉道正。
劉道正這氣可生大了。
花世傑勾結反賊,這是多大的案子?可這案子被他劉道正給破獲了,還抓到了人,這功勞太大了。
這兩天他淨做回京的美夢了,可沒想到今早卻從獄中傳來一個噩耗,花世傑死在獄中了。
劉道正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沒錯,這次的反賊主角是凌玄奇,可花世傑同樣重要,就這樣一個人,卻在被抓後短短的一天時間就橫死在了江寧的大獄中,這可怎麼交待?
要知道,信可是已經發往了京都了,而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死了人,還是重要的花世傑,這是失職,這是嚴重的失職,劉道正都快嚇死了。
衙役們趕向大牢方向,劉道正幾步竄上了轎子,嘴裏還不停吼叫:「快,要快。」
江風月一直在暗中盯着陳師爺,可陳師爺表現正常,他也只好緊跟着向大牢方向去。
江寧的牢房共分兩處,一處就在距離知府衙門不遠處,這裏是關押一些輕刑犯的,或者是那些有罪但尚沒宣判的人,等於是個看守所差不多。
而重刑犯則不同,他們全都被關押在距離知府衙門有兩條街遠的特修牢房,這裏戒備森嚴,關的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漢,可一些到處流竄的江洋大盜,外人想進來根本不可能,這也是江風月昨天為什麼要跟牢頭說那麼多好話才能進來的原因。
江風月趕到這裏後,劉道正和陳師爺已經進去,出了這麼大的事,牢頭都嚇壞了,這時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了,江風月很容易便進去了。
花世傑死在了牢房中,臉色青紫,七竅流血,一看便是中毒而死。
江風月猛的看向陳師爺,陳師爺卻張嘴大吼:「豈有此理,昨天與他交談時還好好的,為什麼夜間便橫死了?」
江風月一愣,陳師爺竟將這件事講出來了,難道不是他幹的?
劉道正點了下頭:「昨天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陳師爺忙回答:「回老爺,昨天與老爺交談的,屬下買了些酒菜,畢竟花世傑將死之人了,屬下與他談了些道理,他也決定要好好承認自己的罪行,可沒想以這夜間便橫死獄中,這裏戒備森嚴,一定是裏面的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