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到早上回校前,此時的曉沫,還沒有清醒過來。她只感覺到全身輕飄飄,周圍無數的光點沉浮,仿佛躺在棉花中綿軟舒服。靈魂得到完全的釋放,像浸在泉水中,自在,暖和。猛然間,一陣吸力傳來,重新陷入黑暗中。
「嗯」曉沫不舒服的呻吟了幾聲,抬手按了按「突突」腫痛的前額。艱難地掀開眼皮,眼前似是透了一層白紗,看不真切事物。
直到疼痛慢慢消去,又或許是因為習慣了那種腫痛,眼前的景物也清晰起來。
曉沫把身子撐起,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吸吸鼻子,不是醫院,沒有難聞的消毒水味,也沒有簡潔純淨的白色。這裏,只是一間不大的房間,一件多餘的家具都沒有,衣服、飯煲、水瓶、陳舊的書包等,亂糟糟的擺放着。低頭一看,是一張只能容下一人睡覺的小床,藍色印花床單,白色的棉被。
很簡單的佈置,卻感覺意外的髒亂。
曉沫瞪大眼睛,心裏疑惑身處的環境,一邊慢慢回憶之前的事情。記得好像是一場地震,她掉進裂縫中,耳邊傳來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頭還狠狠的碰在一塊石頭,生還的幾率微乎其微。
抬起手,看着瘦小了許多的手掌上有些許不厚的粗繭,腦中閃過荒謬的想法。
急切抬起頭,重新看了看周圍,在房間角落裏找到她想要的東西。挪到半身鏡面前,裏面映出一個年齡十二歲左右的女孩,五官精緻。最吸引人的是那雙大大的眼睛,瞳孔如金色的寶石,睫毛輕輕一顫,仿佛羽毛划過心間,美麗得令人窒息。可是,這一切,仍然抵不住營養不良造成的瘦弱,把十分的姿色減去了四分。摸摸枯燥的紅髮,頭頂有隱約可見的黑色,便知道頭髮是染成的了。
曉沫輕蹙眉,太難看了,這頭紅髮一點都配不上那雙金眸。沒有再想多餘的,面對鏡子陌生的臉孔時,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心臟處依然抑制不住產生劇烈的跳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鏡子裏的人不是她,可是,那冷然的神情和手上真實的觸感,又多麼熟悉。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
直直盯着鏡子,愕然的表情持續了許久。茫然過後,嘴角露出苦笑,皺起的眉頭逐漸鬆開,活着就好,至少……還……活着,不是嗎。
回到床上坐着,開始思考其他事情,這是什麼年代,看穿衣,絕對不是古代,若是現代也還好一點,若是魂穿到了不安定的年代或是未來,則麻煩多了。
揉揉太陽穴,額頭的疼痛不顯了,大腦卻鬧開了。
尖銳的刺痛剎那間從腦中爆發出來,曉沫蜷縮起身子,咬緊牙關沒有發出慘叫。顯然痛楚還沒有奪去曉沫思考能力,她深怕別人發現她的存在,若是別人來問她額頭上的傷口是如何弄的,要如何回答。失憶?這藉口是用來糊弄人一時的。
汗水早已浸濕衣衫,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抽搐了一下嘴角。
她掉進穿越到二次元裏面去了?眼前的情景震得她以為自己眼膜神經出現異常。在她面前排列着無數台人型機甲,冰冷的線條,無暇的金屬,銀白的光澤,她不是「機甲迷」,此時也有股衝動想上去摸摸它們。
太帥了,就像在做夢。
「哈哈……,本大爺的收藏很厲害吧!」
耳邊傳來一把奶娃娃的嫩嗓音,曉沫渾身一顫,驚訝的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肌膚雪白,唇紅齒白,頰上的嬰兒肥一鼓一鼓的極品正太正在得瑟的望向她。
小正太一搖一晃向她慢慢踱步而來,走到跟前時,撇撇嘴,略微嫌棄的說:「呸呸,真弱,怎麼配得上本大爺的身份。以後要好好訓練一番才行……你要知道,我也為你好,變強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曉沫打斷他嘰嘰呱呱的自言自語。
對他哀怨的吐了一句:「小奶娃,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正太的表情瞬間崩塌下來,有些抓狂地嚷嚷:「我說了那麼久,你竟然不懂,不懂?」
看着他糾結的小臉,曉沫也沒有興致逗他。
「我剛醒來,能明白?」曉沫補充一句:「若你不能從頭說起,我提出問題,你來回答也行。」
正太垂下頭,一屁股坐在地上,掰着小手指,眨着大眼看着她,無奈地說:「你問吧。」
曉沫抿嘴笑了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