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說一不二,二把手以服從領導為天職。這幾乎是官場鐵則。在阮震岳看來,這陳市長雖然是主管農業的副市長,但是,一旦正職和副職之間在工作上產生了分歧,就應該無條件的服從正職的指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可是,這農業局局長根本就不按規矩來,明知道他有指示,還把副職的觀點亮出來,這不是有問題麼?
從根本上來說,陳市長的指示和他的相比並不高明,農業局的那位既然負責農業工作,在這個方面應該也不是一無所知。而他能夠將這件事情講出來,阮震岳自然能夠感到裏面的東西。
說到底,還不是人家覺得他的分量並不比陳市長重多少嗎?
作為一個現在還算不上強勢的人,面對這種事情,阮震岳在沉吟了瞬間之後,就很是大度的給了一個我還不是太熟悉情況,先按照陳市長的指示辦就行了!
他要是有海博的威望,這麼說那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胸懷寬廣,從諫如流。可是他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不,應該說位置挺尷尬,那就容易成為笑話。
可是阮震岳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選擇,就算是自己堅持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甚至還有可能被人趁機煽風點火。
當年,王子君的頭三腳,是怎麼踢的呢?撓了撓頭,阮震岳就想到那時候被他摘了桃子去羅南的王子君。王子君那時候的局勢並不見得比自己好,但是王子君依舊做的風生水起。
自己這次來密東。是不是來錯了呢?他現在在省裏面沒有什麼助力,在下面更沒有根基。再加上金正善對他根本就不友善,這讓他開展工作簡直是舉步維艱。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阮震岳拿起電話接通,就聽裏面妻子有點激動的道:「剛剛莫小北打來了電話,說是他們夫妻兩個請咱們今天晚上吃頓飯,說是歡迎咱們來到密東。」
「你說什麼?」阮震岳雖然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大聲的問道。
「莫小北說他和王子君要請咱們今天晚上吃飯,說是歡迎咱們來密東。給咱們接風洗塵。」曹真兒對自己丈夫這個時候的激動能夠理解,畢竟這個消息對於丈夫來說,可謂是最及時的雨。
「好,好,好。」阮震岳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這才清醒過來道:「真兒,你準備一下。將咱們來的時候帶來的那瓶好酒找出來。」
放下電話,阮震岳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開始思索王子君為什麼要請自己吃飯,莫不是他對自己的真誠有了回應麼?
阮震岳不是一個笨人,在慢慢的思索中,他有點猜出來王子君的心思。自己並不是沒有人關注。如果自己不求到王子君面前,王子君不理會自己很正常,可是現在自己夫妻都已經將面子用出去,如果王子君再不給個反映,就顯得他人胸襟有點小。
以王子君現在的位置和年齡。他所圖的東西,那比自己當年還要大。甚至可以說,王子君只要是不犯大的錯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到自己辛苦所求的東西,也就是王子君為了愛惜一下羽毛,阮震岳的心中頓時就覺得一陣的黯然。畢竟他也有他的驕傲,現在那自己的驕傲在別人面前換一個羽毛,讓他有點羞愧。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中,市政府秘書長走了過來。這位秘書長姓路,以前是海博的心腹。不過這位路秘書長很會做人,雖然阮震岳並不怎麼鎮得住,但是該請示的東西,他卻是從來都沒有少過。
「市長,今天晚上省財政廳有一個檢查組,由夏廳長帶隊,您看今天晚上您是不是出席一下。」路秘書長在和阮震岳寒暄了兩句,就笑着說道。
晚上當然沒有時間,阮震岳本來想要說自己晚上有事,但是話語到了他的嘴邊,卻開始拐彎,就聽阮震岳笑着道:「還真是不巧,剛剛王省長那邊來了電話,說是要請我和真兒一起吃飯,算是給我們接風洗塵。」
路秘書長一愣,看樣子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啦。看着自己下屬震驚的摸樣,阮震岳心中一陣的欣喜。心說再讓你們看不起我,我給你們說,我阮震岳不是沒有人。
「王夫人和真兒是同學。」阮震岳輕輕地說道。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