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人員的權利,完全來源於人民群眾,要做到更好的為群眾服務,不但要有更高的責任感,更要一套有效的監督機制,秦代尚有『治獄不直者築長城』,那麼在法治逐步健全和完善的今天,我們為什麼不能克服自斷其案、官官相護、以及外行管內行的積弊,徹底克服司法部門保護主義和司法地方保護主義,確保司法的公正性與權威性,並在此基礎上,重塑司法公信力呢……」
王子君的聲音清越,聽起來很是慷慨激昂,但是所有人在聽他講話的同時,卻在不斷地交換着眼神。
葉承民的筆,在不斷地划動着,好像在記錄着什麼,但是實際上,他只是在本子上下意識的寫着一個名字—王子君。
本來,對於王子君這個空降過來的政法委書記,他是沒什麼好感的,但是此時,他不得不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來到南江以後,一把手的掌控力不容樂觀,這一點似乎牽涉了他一部分精力。因此,對於政法工作,葉承民並不是太熟悉。但是王子君這一個錯案追究制,卻等於牢牢的牽住了所有的牛鼻子。而一旦這個建議被通過,王子君在政法系統的威信就完全樹立了起來。
現在這個情景,自己能不通過嗎?!
葉承民搖了搖頭,雖然他們這些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小打算,但是在這大是大非面前,他們這個級別就不能不做出順應大勢的決斷。畢竟每一個人的發言。都會記錄在案。
褚運峰的眉頭此時已經皺成了川字,他心中想的是這位王書記來了之後的表現。在他看來,這傢伙對於朱信漣的敲打,着實有點幼稚,沒想到,自己還真是小看人了,他根本就沒往心裏去。更不是藉機敲打朱信漣,屈屈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人家想的是大事!
還有人說什麼王朱在掰腕子。現在看起來真是滑稽可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掰什麼腕子!他在苦笑的同時。又想到了朱信漣給自己說的話,心中更是覺得朱信漣有點悲哀。
這個方法一旦被通過,就算是朱信漣再不願意,他也必須執行,畢竟這不但是代表着王子君的意見,更代表着省委方面的決定。
一石二鳥,高屋建瓴!
在王子君慷慨的講話中,這份王子君報上來的錯案追究制度被完全通過,並且常委會形成了統一意見,依照法定程序。變成正式的條例。
常委會散了,兩個多小時的常委會,讓很多人看上去像是過了不少年一樣,不過在離去的時候,不少人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王書記。下個星期,不論你怎麼忙,都得到我們市里去一趟,要不然,你老弟就是不給我面子,嚴重的脫離群眾啊!」馮昭侖和王子君並排走出會議室。大笑着說道。
王子君哈哈一笑道:「老兄,你放心,我一定落實您的指示,準時找你報到。」
「哈哈哈,那我等着你,我給你說,在我的辦公室里,可是放着一瓶藏了二十年的茅台酒呢,那可是我當年在彩南工作的時候弄的私藏品哪!」馮昭侖握着王子君的手,很是有一些推心置腹的說道。
……
給自己的母親過壽,朱信漣並沒有選擇大飯店,倒不是他不願意花這個錢,而是受身份限制,他不能這麼大張旗鼓的過。
這次做壽,他辦的很低調,根本就沒有發什麼請帖,只是在離家不遠的一個清淨的小飯店裏訂了幾個包桌,就像一個家庭小聚會一般。
但是實際上,關於他母親的壽宴,整個南江省的政壇上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兩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無聲無息的把壽禮通過各種渠道送上來了。二十多個地市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及省直各單位的主要領導,都捧了場。
朱信漣之所以沒有選擇大宴賓客,除了怕造成不好的影響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老太太壽辰當日,省長褚運峰要來。
作為褚運峰的老部下,對於老闆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褚省長不喜歡鋪張浪費,他喜歡凡事悄悄的進行,也許這就是老闆經常教導的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吧。如果自己興師動眾的大宴賓客,憑着自己和省長私下的交情,當面領導不會說什麼,但是心裏肯定是很反感的。朱信漣是個聰明人,這種因小失大,沒有水準的事情,他怎麼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