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常委在這裏,我表明我一個態度,我們一定一力支持紀委領導和省委的決定,對呂進兵的問題一查到底,讓那些該擔負責任的人,擔負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被羅仁威稱為厲常委的人,在羅仁威提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多說話,一張發黑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
王子君輕輕地擺弄着手裏的筆,目光從開始的游移不定朝石堅昀看了過去。石堅昀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夾了一隻煙,而他的頭髮也開始顯得有點亂。
此時面對羅仁威的冷嘲熱諷,石堅昀並沒有開口,依舊在靜靜地吸着煙。王子君看着吸煙的石堅昀,稍微沉吟了瞬間,就笑吟吟的道:「我嚴重同意羅書記的觀點,一峰書記,這件事情,我本來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提的,但是既然羅仁威書記已經說開了,我也拋磚引玉,談一些自己的觀點。」
王子君這句話一出口,登時讓在場的人臉色一變,石堅昀手中的煙瞬間掉落在桌子上,而一些人的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鄙夷。
王子君這是要幹什麼?見風使舵,落井下石麼?看着石堅昀落魄了,心急火燎地想要向胡一峰靠攏麼?
胡一峰的臉卻沒有一絲喜色。他心裏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主兒,這個時候,他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倒戈之舉的。更不會對自己見風使舵,兩個人的矛盾,已經不是王子君表個態就能夠解決的。
「哦,王書記竟然認同我的觀點,我很高興啊,我記得這好像是王書記第一次贊同我的觀點嘛。」羅仁威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笑眯眯的說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對於正確的觀點。我一向是支持,羅書記您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請我吃頓飯。」
這句話一出口,羅仁威的臉頓時就黑了。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暗嘆王子君的嘴巴真夠溜的,照他這麼一說,羅仁威以前的觀點都是錯誤的了?
羅仁威氣得渾身發抖,本來嘛。他這次是準備痛打落水狗的。沒想到王子君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就在他準備對王子君反擊兩句的時候,王子君已經沉聲的說道:「一峰書記,我認為在呂進兵同志犯的錯誤上,您是有一定責任的。作為省委書記一把手,您在人事問題上給了呂進兵太多的信任,沒有對他的權利進行有效約束。這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信任同志,簡政放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思維超前、用人機制中進步的體現,但是如果盲目的信任,沒有及時的批評指正。甚至容忍遷就,那就是放任自流,對同志的不負責任了!」
王子君說到這裏,又接着道:「我年輕,說話有點橫衝直撞。不像仁威書記那麼會拐彎,還請一峰書記您原諒。」
羅仁威正端着茶杯喝茶,此時聽到王子君的話,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王子君剛才諷刺他倒也就罷了,現在倒好,竟然把他也拉下水,好像剛才義憤填膺的表態,其本意就是在諷刺胡一峰一般。
天地良心,他可是一向緊跟一峰書記的步伐,哪裏會不知好歹的在這裏諷刺一峰書記呢?可是現在,王子君非要拿着不是當理說,實在是太氣人啦。
「王書記,我……」羅仁威猛地站起來,要進行辯解。
「不用感謝我,羅書記,還是那句話,您要是想感謝我,就請我吃頓飯,今天晚上怕開會遲到,晚飯都沒吃飽,正好加點餐,你請我吃夜宵吧!」王子君一擺手,一副這是我應該做的模樣。
就在羅仁威還準備分辨下去的時候,胡一峰擺了擺手道:「仁威同志,不用再說了,在呂進兵這件事情上,子君書記說得對,我的確是有責任的。」
胡一峰此時恨透了王子君,雖然王子君的話在山省眾人的眼中有點胡攪蠻纏的意味,但是作為山省的省委書記,他卻不能說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起碼還有一個領導責任,畢竟他是山省這個班子的班長,更何況現在,上級紀委的厲常委還在這裏,要是為了這件事情爭論起來,那他這個書記的臉可就沒地兒放了。
王子君不再說話,朝椅子的後背上一躺,又開始靜靜的聽胡一峰的發言。
雖然王子君剛才的發言讓胡一峰有些鬱悶,但是整個常委會的趨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