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暖木然起身,看了看周圍還在入定的周二等人,又看看大堂中央同樣入定的不滅。
這些人好像都沒有聽到琴聲,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嗎?太詭異了。
暖暖心知此刻留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可是那琴聲從遠處傳來縈繞在她的心頭不散,似乎在呼喚她過去,這種感覺不是引誘更像是求救,有什麼東西在向她求救。
暖暖並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可現下她的心跳莫名加速,竟比平時多了生出了幾分膽量,讓她沒有多考慮便邁出了步子。
手舉着油燈探路,暖暖越過眾人,從不滅身旁經過,推開了屋門。「吱呀」房門打開又自動在身後關閉,暖暖來到了屋外。
此刻,屋外的天地已變了樣子。
不是黑色,更像是白晝,只是景物依然沒有生氣,仿佛白紙上的水墨畫,只有黑白二色,只除了周暖暖。
暖暖並沒有意識到,這幅黑白構成的畫面中,她是唯一的色彩。
油燈已經是多餘的,但是暖暖仍然舉着它,就像拿着一件趁手的武器,為心裏增添一分安全感。
覆蓋在地面屋頂的灰塵已經不見了,原本的枯木雜草變成了花草樹木,只是更加詭異了,因為枝頭上盛開的花朵是濃重的墨色。
循着琴聲往前走,暖暖看到了來往的人。
這些人也像是用墨汁畫出來的,他們從暖暖身旁經過,卻似看不到她一般,暖暖也沒有冒然地去觸碰他們,而是有意識地躲開。
起初看到的人應是一些低等奴僕,他們的衣飾粗糙又步行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要去辦。
再然後,暖暖來到了一處庭院。
墨色的樹木花草中,墨色的人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他們在...
暖暖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這些墨人在做着...非常淫(穢)的事情,這種場面她上輩子在島國愛情動作片裏看過(作者:咳咳咳,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暖暖呲牙移開了視線,這是什麼情況?舊日情景再現嗎?
看這些墨人的穿戴,似乎是府里伺候少爺小姐的丫環僕從,萬家以前這麼...亂嗎?有點過頭了吧。
暖暖站在院子門口不敢動,一怕驚動了裏面正在努力運動的墨人們,二怕錯了什麼情節,三嘛,琴聲傳來的方向在另一邊,要過去就得穿過這個庭院,可是她不確定能不能就這麼走過去。
幸好沒有讓暖暖等太久,院子裏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那些墨人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大團墨汁一樣的黑霧,黑霧轉了一圈就飛走了。
暖暖吸了口氣,穿過庭院向前走。
沒走多久,一個墨人男子出現在她前方。暖暖認出了這個人的臉,這是萬盈盈的弟弟萬誠,在因果結的幻境中見過。
男子背對着暖暖向前走,暖暖默默跟在他身後。
走了又沒多久,男子與一名老者相遇,這老者也是熟人,是萬盈盈的父親,萬家莊的莊主。
萬誠與萬莊主相攜而行,兩人來到一處花園子,暖暖跟在他們身後,在園子門口再次停步。
花園中有一座湖,湖上有湖心亭,亭中有人,那人正在撫琴,暖暖聽到的琴聲便是這裏傳出來的。
暖暖也認出了那人,他便是王克己的二師兄蘇榭,那麼他手下撫弄的便是天琴隨緣了。
蘇榭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子,女子是萬盈盈,暖暖望着她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卻又一時想不清楚。
萬盈盈俯身在蘇榭耳邊說了什麼,蘇榭卻不理會她,只專心操弄手下的隨緣。
萬盈盈有些惱怒,跺了跺腳出了亭子,萬誠和萬莊主迎了上去,三人密議了一會,一同回到了亭子裏。
...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萬家三人竟是圍着蘇榭一起脫去了衣裳,三個人赤條條地趴在蘇榭身上,各種互相挑逗極盡所能地勾引蘇榭。
蘇榭始終不為所動,三人又換了策略,竟是抱作一團當着蘇榭的面在琴案上動作起來...
暖暖捂着嘴乾嘔,太噁心了,這畫面都是意味着什麼?這是暗示萬家三人原來就是這種淫(亂)關係,還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吧,之前萬盈盈的因果結幻境裏並沒有這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