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大會一事,牽涉到了長孫大人,形勢變得微妙了。
李巢死了,死無對證,無人能證明長孫大人跟他的死真正有關,流言蜚語止於街頭巷尾。
人雖然死了,罪還是要審的,家也還是要抄的。
然後,事情有了進展,在李家抄出了一本賬本和一本名冊。
賬本上記錄了賣官鬻爵的人員,每一筆錢、每一個買官的人以及每一個經手的官員。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能是偽造陷害的。
名冊上,是一群官員的簽名,這些人要幹什麼?
暫時沒人知道,因為他們沒有蠢到寫在名冊上。
一群官員簽名的名冊,朋黨一向為每一個帝王忌諱,王平安也不例外。
王平安在朝堂上大怒,難得地當眾辱罵了李巢,李巢死了,但名冊上的人要繼續調查,要查清楚他們想幹什麼。
名冊和賬本都交到了大理寺,王平安特許大理寺提審名冊上的官員,不論官階不論功過,一個都不能漏,一個也都不能放過。
然後,在某天夜裏,高陽郡公許敬宗攜密折面聖。
這場秘密會面,其實有三個人參與了,因為王平安當時正在皇后宮裏就寢,周二自然也參與了商議。
過程不必詳說,王平安自是先不信的,可是舅甥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必須畫上一個句號,否則對朝廷和國家都不是好事。
王平安自然不想這個句號畫在自己身上,那麼便只能是舅舅大人了。
其實,許敬宗說了什麼並不重要,他拿出證據真不真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時機已經到了。
王平安揮淚親筆寫下詔書。
倒是周二問,「畢竟甥舅一場,要不要把長孫大人召來對質?」
王平安一邊抹淚一邊道,「不用了,朕以痛徹心扉,不忍再看舅舅的面容,就這樣罷...」
王平安始終還是膽子小。雖然已經決定削去長孫的爵位並流放。卻連見他最後一面的膽子都沒有。
周二心裏暗嘆了一句,拿過詔書遞給了許敬宗。
於是,就這樣。在這個平淡的夜裏,長孫家被連夜抄沒。
王平安和周二沒有給長孫大人一點反抗質疑的機會,皇帝甚至派出了御林軍,幫助大理寺抄家。
所有長孫家的人。包括長孫大人在內,幾乎還在睡夢中就被御林軍制住了。
功力被封印。身上加諸捆仙索,長孫家的人連夜被下了大牢。
沒有再繼續審問,因為皇帝的定罪詔書已經發了。
第二天一早,長孫大人就被帶走了。官差壓着他流放去了。
王平安倒也沒有做絕,削了長孫大人的官職和封邑,卻准許給他按一品官供給飲食。算是對舅舅最後的照顧,也是對這些年來長孫大人為朝廷付出的報答。
只是。長孫大人的兒子以及宗族,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被全部株連,或流或殺,大部分人都死了。
長孫大人的流放地是黔州。
周暖暖接到了周二的信。
她很激動,因為終於可以不用忍耐了。
當日,周暖暖和白雲便啟程前往黔州。
一路上,他們不着急趕路,因為他們總能比長孫提前到那裏。
遊山玩水,看盡風景。
即使是去殺人,也要保持美好的憧憬,懷着一顆熱愛生活的心。
周暖暖和白雲到了黔州,在一處村莊的道觀里暫時住了下來,這裏距離長孫流放的營地不是很遠。
因為被封印了功力,一路上不能使用法術,長孫大人一步一步從長安走到了黔州。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了。
到了軍營里,雖然是因謀逆罪而流放的犯人,但是沒有人敢對長孫無理。
不是因為他品格高尚令人敬服,也不是因為他為人好懂得與人相處,一切皆是因為他留給人們的印象。
百姓以及軍營的官兵,都畏懼長孫。
雖然無官無爵,已是階下囚,但在人們的心裏,長孫大人餘威猶在。
尤其是皇帝準備他享受一品官的飲食,好似預示着來日他還可東山再起,周圍
第140章長孫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