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長安城外某處村莊。
一伙人影在夜色中潛行,轉眼他們進了一間破舊的小廟。
這一伙人大約有十來個的樣子,各個蒙頭遮面,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麻布貧民裝,無從判斷他們的身份。
「東西準備好了?」為首的人問。
「都準備好了,現在開始嗎?」某人問。
「別問這麼多,把東西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為首的人拿了東西,其他人一鬨而散,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為首之人來到廟後的一間禪房,相比前面的廟門,禪房保存地尚算完好。
禪房中央的地上畫着奇怪的符咒,符咒的中間坐着一個人。
聽到聲音,坐着的那個人睜開眼睛,看向進來的人。
剛才的為首之人進屋後單膝跪地,「主上,東西準備好了,請主上吩咐。」
「東西放下,你也離開吧,一旦那東西出來,你留在這裏會很危險。」如果王克己在這裏,必會覺得此人聲音耳熟。
「主上,屬下不怕死,我們的人都離開了,請允許屬下為您護法。」
「不必,我自有脫身的法子,你在這裏反而拖累我...這些年我們的兄弟越來越少了,我不忍心看着你白送命。」
跪着的人似乎非常感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那被稱為主上的人又道,「好了,你快些離開,時辰快到了,我需即刻動手準備。」
「是,屬下遵命。」
禪房裏只剩了一人,那人站起來,拿起地上的盒子,推開禪房的門,迎着夜色走入黑暗之中。
那人走進了廟堂中,手一揮,佛堂中東倒西歪的東西全都化成了灰。
打開盒子,光芒照亮了黑暗,映照出此人的臉。果然是王克己熟悉的人,楊靖業。
盒子中的東西是西域特產通幽珠,是西域獸王通幽獸的內丹,只有萬年的通幽獸才會結成內丹,可見其珍貴。
楊靖業取出通幽珠拿在手上,另一隻手不斷打出法訣,通幽珠越來越亮。
光明之下誕生黑暗,一個龐大的黑影在陰影中誕生。
那龐大的黑影是一隻通體漆黑的怪獸,它鄙視地看着楊靖業,鼻孔中噴出腥臭的熱浪。
楊靖業立刻將通幽珠放回盒子中,丟出一張潛行符,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失去目標,無處發泄怨念的凶獸嘶聲大吼,村莊連同大地都顫抖起來...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一個村莊就這樣毀滅了。
這些年,長安周圍出了不少凶獸,朝廷應對越來越快,凶獸現身不足一個時辰,城防的士兵就圍了上來。
只是這次的凶獸比以往更難對付,不得不調用了御林軍,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徹底消滅。
在藩國使節都在京的檔口,又是金成公主出嫁在即,凶獸出現可不是好兆頭。
風言風語自是免不了,這一次皇帝特別較真,着令京兆尹嚴格查問,
凡是傳謠挑事的,一律收監關押十日,再加鞭刑五十下。
如此一來,不過幾日,京城便清靜了。
凶獸出現的那兩日,暖暖一直呆在偏殿,沒有接到召喚。
後來聽小太監私下裏議論,那幾日貞觀帝都不在宮裏,而是在司天台那邊兒。
皇帝果然還是國事為重,好像忘記了周暖暖的存在一般,只是過了幾天後,暖暖又被叫去了御書房。
幾天不見,貞觀帝的臉色愈發地不好,看上去疲憊地不行,就連周暖暖都想勸他歇一歇了。
可是沒過幾天,京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某藩國使節被人謀殺了,而且他死在了長安城裏,不是在環采閣,而是在使節下榻的官邸里,現場還留下了法術施展的痕跡。
後面那條消息暫時還沒有透露出去,但是足夠貞觀帝龍顏大怒了。
知道秘密的人會想到,動手的人有兩種可能,一是擁有守天佩,不受大陣限制的人,二是大能修士,有能力無視大陣壓制的人。
若是第一種人還好說,仔細察總能找到蛛絲馬跡。若是第二種人就可怕了。
就連周暖暖都知道,如今的長安城已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