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萌在住院第四天看見了夏父,一眼就讓人覺得嚴肅的他在看見女兒臉色蒼白弱不經風的樣子時,即使臉色未變也還是讓夏天萌察覺到了他的心疼,那種眼神是無法作偽的。
跟着夏父一起來的貌美女人以及手上牽着的幼童都讓夏天萌明白原主掩藏在心底不願顯露出來的痛苦。
父親再娶,後媽尖刻又斤斤計較,同父異母的弟弟性情嬌縱,她在家裏受不了看見父親與旁人好,更何況是待自己不好的繼母,便考到了離家遠遠的學校。
繼母林苑見夏天萌不同以往的可憐樣,一臉着急與心疼:「哎喲,怎麼成這樣了?我就說了念書別跑這麼遠,家裏人照顧不到,也不知道好好讀書被同學帶壞了,怎麼和黑社會的人聚一起了?」
夏父聞言也微微皺眉,並未將林苑的話放在心上,心裏卻為女兒心疼。往日裏也是如此,只是夏天萌總覺得他是聽信了林苑的挑撥貶低,原本感情甚篤的父女倆便這麼疏離了。
夏天萌沒有搭理林苑反而看着夏父:「爸。」
夏父多年不曾見女兒親近自己,如今見她這樣更是心疼,便上前去摸摸她的頭,想說關心的話卻還是板着臉嚴肅的開口:「你離開家的時候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說完心裏又懊惱女兒該以為自己在訓話了!
夏天萌出乎他意料的沒有冷臉相對反而扁起嘴巴,一把抱住他哭出來:「爸爸,」
夏父知道夏天萌必定是受了委屈才能哭的這樣傷心,哪怕以前在港市的時候和林苑再鬧性子也不曾在自己面前表露可憐!這樣想着便覺得火大,自己這樣疼愛的女兒居然有人欺負!
林苑卻在心裡冷笑,沒想到夏天萌這個石頭心性也會打感情牌了?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啊!
白雪拎着保溫盒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夏天萌沉沉的睡着,手卻攥着另一個嚴肅威嚴中年男人的手,那個男人坐在床邊翻着報紙,整個屋子裏被溫情籠罩。
夏父看見白雪呆呆的站在門口,以為是夏天萌的朋友,便微微點頭示意。
白雪回神,輕手輕腳的進門,將保溫盒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坐到離床比較遠一些的椅子上,低着頭玩手指。
夏父看了眼似乎想讓自己存在感降低的白雪,再看看女兒連睡着也蹙緊的眉頭,心想或許是不太熟悉的朋友吧,但是能親自來看萌萌,也是有心了。
林苑帶着兒子吃飯回來,看見夏父與夏天萌保持着走時的姿勢沒有變過,心裏更是不甘心,不過是前妻的女兒罷了,一個賠錢貨居然看的比寶貝兒子還重要!都死了還留着女兒來膈應人!再看一邊坐着的白雪,上下打量一番沒見着一個名牌loge便微微挑眉問她:「你是天萌的同學?」依她那陰沉的性子估計也就只有這種沒錢沒經驗的女的會接近她了!
白雪聞言愣半拍才連忙起身:「啊.您好!我.我只是和夏天萌認識而已.」她連A大的門都沒進去過,怎麼會是夏天萌的同學呢?想到這裏又反應過來夏天萌的學歷比自己高,連腦子也比自己聰明.。
林苑自然不會知道有人會從一句同學聯想到這麼多,見白雪尷尬的低頭還以為是被自己看穿了接近夏天萌的原因,便笑的有些意味深長:「啊,沒關係,是我誤會了。不過你如果已經工作了的話就明白社會的殘酷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個好的家世背景,能遇到一個並且接近她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她用近乎直白的話提醒白雪不要放棄夏天萌這棵樹,畢竟冤大頭不是那麼好找的。
白雪不知道林苑將自己陰謀化了,只以為林苑是在諷刺自己不是出生名門,不配和夏天萌交朋友。
察覺到拉着自己手的夏天萌動了動,夏父隱晦的看了眼滿臉笑容的林苑,才帶着關心的語氣問:「醒了?餓不餓?」
林苑也快步走過來,伸手想摸摸她見她一臉冷漠的側頭便下移溫柔的替她拉了拉被角,不着痕跡的朝夏父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對着夏天萌卻是滿含溫柔與熱情:「是啊,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既然是你的母親,你便不必與我客氣。」她知道母親二字是夏天萌的雷區,以往提到一次發一次火,更因此不止一次對夏父冷嘲熱諷,父女關係一度僵化。
夏天萌枕着高高的枕頭,對上林苑虛假的眼神,微微一笑:「林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