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萌此時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定定看着自己沒有出聲的黑衣人。
他挺直了身軀,漆黑幽深的雙眸緊緊的看着她,是複雜的情緒亦是歉疚。
半晌,他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嘶啞:「抱歉……我並非有意……」他沒想到她的父親會衝出來替威懾帝擋劍,在他心裏威懾帝是昏庸無能的狗皇帝,百官不過是迫於無奈才服從於他,甚至所有人都是期盼着能有一個人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他估算失誤了!夏太師能夠隔那麼遠卻迅速衝上去擋劍可見對皇帝的忠誠!
他沒想過會這樣的,即使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麼這些日子腦子裏全是她悲傷的模樣,甚至在夏太師受傷時下意識便覺得歉疚,但是他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來找她。
他縱使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但卻還是希望她能明白這是他的無心之失。
即使不能得到她的原諒……
夏天萌抬眸看他,清澈乾淨的眼裏滿是清晰的漠然,甚至帶着明顯的嘲諷,她說:「你找我就是為了解釋我父親的傷勢以及此刻面臨的危機都是你的無心之失?你並非有意?」
阿默雖然覺得她的目光太過冰冷與漠然,甚至不明白心裏的那絲莫名的不舒服是因為什麼,但還是沉默着點了點頭。
「嗤!」這是他第一次見端莊有禮的她露出這樣諷刺的笑容,秀美精緻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十分不真實,「然後呢?我就要對你說沒關係然後原諒你嗎?告訴我,憑什麼?」
她激進的上前一步,在宮牆的這處角落裏她就這樣睜大雙眼定定看着這個傷了她父親的兇手,明亮的眼睛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帶着難言的苦痛。
「告訴我憑什麼?」她的眼眶裏漸漸蓄滿淚水,卻還是倔強的不肯落下,「你曾經想傷害我,現在卻傷害了我的父親!是誰派你來的?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阿默從未見過她如此崩潰的樣子,漆黑的眼裏滿是不自知的焦急,他伸手想安慰她,卻又因為身份的緣故頓住雙手。
看着她清澈含淚的雙眼,他取出藏在胸前的匕首,低聲詢問:「我可以還給你。」只要她不要難過,他可以把給她的傷害全部賦予自己!
即使他不明白這種情緒是為了什麼,但是他總是順着心走下去了。
夏天萌在他劃出匕首時冷笑:「你要以死謝罪嗎?你連彌補都不曾想,就想逃避嗎?」
「不!」阿默皺眉反駁,定定看着她,「你想要什麼?」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只願她的眼裏不再有悲傷。
「把自己給我吧。」夏天萌看着他漆黑的雙眸,開口,「你成為我的。」
阿默壓抑住心底冒出的欣喜與羞澀,鄭重點頭:「我願將一切都給你。」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夏天萌只是冷冷勾唇:「只願你以後不要後悔才好。」縱使想後悔也不會有機會了!即使知道自己利用阿默的歉疚很是卑劣,但她現在已經覺得疲憊了,她不想再那樣子去攻略別人了。
見阿默點頭之後,她的腦海里再度浮現近段時間總是出現的身影。
白衣翩翩,三千青絲,只遠遠的站在那裏如同隔着雲端。
雖看不清容顏卻渾身自有一股難言縹緲若仙的韻味,高貴冷艷,拒人於千里。
她已經夢見許多次了,只是近期格外頻繁,好像那個人已經在向她走來一般。
她不記得自己的曾經,亦不記得這個出色的男人。但是她知道他必定是個於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雖然她不知道是否有記起的必要。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疲憊。
她不記得自己穿越了多少個世界,活了多少年,她的容顏依舊貌美如花,可是她的心已經蒼老了。
她也曾在攻略的世界裏因為男主的出色心生悅慕,可是她得到的結局不過是男主因為女主的到來選擇放棄她。
後來次數多了她便學會了置身事外,學會了用漠然的情緒去看待每一個需要攻略的人物,如饑似渴的學習知識,她既然認真的想去完成攻略任務必定要提升自己。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能只靠一張臉就能得到別人全然的愛意。
可是也正是因為看的太多,經歷的太多,她漠然看待的太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