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芳貴人一開口便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因為旁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她。
「呵呵!」淑妃姿勢優雅的坐到梁皇后的下首,對有些緊張侷促的芳貴人莞爾一笑,「芳貴人可知窺探帝蹤是什麼罪名?」新人就是新人,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今兒個皇上就是去御書房的事情整個紫禁城的人都知道了,除了太后誰也沒有資格去問一聲為什麼!
芳貴人臉色微微泛白,見其他人皆是閉口不言才有些倉皇的站出來噗通一聲跪下,連連告罪:「皇后娘娘明鑑啊!婢妾沒有那個意思!淑妃娘娘所言實非婢妾本意啊!」縱使她知道皇后娘娘也不喜歡自己,但至少不會讓淑妃娘娘得意!
梁皇后抬眼,看了眼溫柔小意的淑妃,再看跪在下面戰戰兢兢的芳貴人,心裏忍不住生出厭煩。淑妃整日裏一副溫柔和氣的樣子不知迷惑了多少人,而這個芳貴人也早就投奔了梁貴妃,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剛要開口便聽門外傳來呈長的通傳聲:「貴妃娘娘到——」
這便是梁貴妃的厲害之處了,後宮裏除了她還有個早年就伺候在威懾帝身邊的老人兒也是貴妃位分,曾生下一子一女,不幸的是全都沒有活過五歲。
那位莊貴妃自次女腰折之後便開始纏綿病榻,往日裏並不出門,宮裏的奴才見梁貴妃受寵便直接稱呼貴妃而去掉了姓氏。
「呵呵……本宮怎麼在門口都沒聽見裏頭的聒噪,今兒個難得知道點規矩了?」款款進門的女子一身深橘紅色圍紗交叉領水裙,光滑細緻的衣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她微微揚起容顏精緻的臉龐,含笑敷衍的微微屈膝,「給姐姐請安。」
旁的妃嬪雖是被梁貴妃直白的話語說的心裏惱怒,但長久畏懼梁貴妃威勢,皆起身行禮,「貴妃娘娘安。」
梁皇后看着梁貴妃理所當然的接受眾妃請安,修剪合宜的長指甲狠狠扣住鳳椅,面上卻還是優雅得宜的微笑:「若是身子不好便在居仙殿便是,何必還跑這一趟了?」
梁貴妃長相艷麗,美的甚至還帶着些許咄咄逼人的銳利。她隨意坐在了淑妃正對面,姿勢慵懶卻帶着難言的誘惑,微微挑眉笑道:「姐姐怎麼着也是正宮皇后,妹妹總不好因為妙妙不來請安不是?」
在座的其他人更是低着頭不敢做聲,不因旁的,只因梁貴妃口中的妙妙正是她的愛寵,外番進獻的稀少品種的波斯貓。而梁貴妃多次請安姍姍來遲都以妙妙不適作為理由。
梁皇后臉上笑意不見變化,手指發狠到指尖都在泛疼,卻還是淡淡點頭:「貴妃妹妹能如此懂事也省得皇上笑話了。」威懾帝曾笑梁貴妃不懂事是六宮皆知的事情,從威懾帝口中說出來是情趣寵愛,而從正室口中說出來便是沒有規矩。
梁貴妃察覺到皇后話一出,其他人便忍不住嘲笑的目光,她從她們臉上一一看過去,直看的她們低下頭才衝上首的梁皇后微微揚起下巴:「姐姐所言極是,只是姐夫,哦不,二郎喜歡妹妹這樣,妹妹又何必去改呢?」
梁皇后看着她的目光微微一沉,半晌才淡淡笑道:「就當本宮多嘴了。」她的規矩不過是他們之間的情趣,她又何必開那個口?
其他人都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實在是皇后與貴妃姐妹倆時常如此,她們實在不敢多嘴。
唯有淑妃還含笑漫不經心開口道:「不知晚宴何時去較為合適?」她雖比不上樑貴妃受寵,但也比其餘的人更有資格開口。
梁皇后瞥她一眼,淡淡道:「你們先回去吧,這個點也該去了。本宮先回去換身衣裳。」
其他的人紛紛起來行禮退下。
一直跪在地上的芳貴人見梁皇后去了內間才看向梁貴妃:「娘娘,方才是淑妃娘娘說婢妾……」
話音未落便聽見門口處傳來淑妃柔情似水的嗓音:「芳貴人是還沒得到教訓?還是覺得跪這麼一會還不夠?不若你再跪到外頭去吧,也剛好讓旁人引以為戒。」她就是瞧不上芳貴人這樣完全沒有腦子的人,不懂的什麼叫教訓!
否則她一個正三品官員的嫡女又怎麼會淪為貴人這樣的地位?若不是依靠着梁貴妃,只怕她這樣的性子在後宮都活不過三日!
芳貴人沒想到淑妃還沒走,立馬僵住身子,再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