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吱的一聲停下來,程教授踩死了剎車,他轉過頭來,和關南對視。
關南笑了,「你緊張什麼?」
「沒有。」程教授望着車後,緩緩放開腳剎,「剛剛差點撞到東西。」
關南也不想回頭去看後面到底有沒有東西了。車子倒到路上,程教授換擋,開出小區。
他沒有再開口,關南也是,仿佛那一句結婚的話沒有人說過。
車子一路駛到盛家,關南沒等他下車過來開門就自己先開了門下車,剛剛關上車門要走,卻抬頭撞見晨跑回來的盛清讓。
對方在在靠近車子之前就放緩了腳步,微喘着氣來到門口,與她只隔了幾米遠,他輕易的就看到了她泛紅的眼圈。
不由自主的視線就飄到車裏,還是昨晚那輛車,男人從車上下來,手裏拿着她的包,「南南,你忘了拿。」
關南頭也不回的拿過自己的包。
兩個男人再次打照面,這一次距離太近,兩人的素養都不允許他們一聲不吭的轉身走掉。
「你好,我是南南的男朋友,姓程。」
盛清讓也伸出手,「你好,程先生。」
兩人握完手,關南已經打開了鐵門先一步走進去了。
這讓程教授多少有些尷尬,盛清讓卻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兩人點頭示意過後,程教授轉身回車上,盛清讓推開鐵門,跟在關南身後進屋。
平平正在吃早餐,看到她進來就笑着朝她招手,瞬間融化了關南的心。
關南和程教授打起了冷戰,雖然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戰爭。對方毫無察覺,依舊一天一個電話,隔幾天就叫她出去吃飯。
電話她也接,只是語氣冷淡,也沒有和他見過一次面。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關南只能拒接他的一切電話。
甜酒做好拿出來的時候,平平是很抗拒的。
他覺得那個味道很刺鼻,也對白米飯不感興趣。關南煮好端出來的時候,他只試探性地嘗了一口。
關南盯着他,看到他眼睛一亮,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這就是「啊,這是什麼,好好吃」的反應了。
李姐和陸姐出去買東西了,家裏就他們兩個人,他們圍着茶几,將那一大碗甜酒吃得乾乾淨淨。
酒麴是小阿姨朋友自己做的,她煮的時候又沒有放多少水,所以這甜酒還是很濃的。她還好,但是平平都雙頰酡紅了。
「醉了嗎?」關南問。
平平靠在她身上沒有答話,他香香的,軟軟的,小手揪着她的袖口。關南覺得自己母愛的天性被最大程度的激發了出來。
兩人頭抵着頭在沙發上睡着了,一直酣睡到日落。李姐陸姐還沒回來,倒是盛清讓先回來了。
盛清讓進屋的時候聞到滿屋子的酒香,就有些意外,看到沙發上睡着的兩人,便有些不悅。
其實他換鞋的時候關南已經聽到響聲醒過來了,但以為是陸姐她們,所以沒有起身,直到男人高大的身軀越過沙發到流理台前倒水喝,她才噌地坐起來。
起來得太猛,腦仁都有些疼。
平平壓着她的頭髮,她起來的時候把他也弄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望着她一會,然後才慢吞吞的坐起來。
房子裏很安靜,比他們兩睡覺的時候還安靜,因為關南屏住了呼吸。盛清讓在那邊不動聲色的喝水,好不容易喝完了,才過來將平平抱起。
「睡得好嗎?」他撥了撥他腦袋上亂糟糟的頭髮,「陸姨她們呢?」
平平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的掛在他肩頭,不打算回話。
「她們出去買東西了。」關南只好代為回答。
盛清讓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關南又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之後盛清讓抱着平平出去,關南趁着這個當迅速把茶几上的東西收拾了。
她覺得盛清讓忍她很久了,她看得出來,上一次的故事書已經讓他不滿意了,現在又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南穿好衣服起來,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走出門。盛清讓和平平在擺弄那些花草,平平蹲跪在地上,褲腿、膝蓋和屁股沾滿了泥巴。看到她出來,平平跑過來拉她。
「看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