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到了這個時候,門口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靜謐的彩色燈光從不遠處照過來,穿過樹葉的斑駁,落在少女的嫵媚側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時間...?」林幽蘿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那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讓她有些試探性的說道:「你是在說生老病死麼?那這是自然規律,是無法避免的,任何人都會被時間侵蝕,沒人能逃過歲月的流逝。」
時光是一條望不見盡頭的長河,任何事,任何人,都會在河流之中被沖的點滴不剩。悠久的時間裏,能留下印記的都沒有幾個人,普通人更是不用多說了。
「是啊...沒人能逃過。」白曉笙怔立了片刻後,才緩緩的搖頭說道;「不過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她其實說的並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那巧合般重疊生的事情。
其實白曉笙一直在對自己說謊。
因為在她的前世里,並不是只在拍賣會上遠遠的見過對方一次,實際上在那些川流不息的歲月里,她們兩個的見面次數雖然不多,但還是有幾次的。
只是很多事情,被她選擇性遺忘了。
就比如這個地方,這座不大不小的遊樂園前,她曾與林幽蘿偶然相遇,但那時候來去匆匆,只是一個回眸的眼神,連寒暄都沒有一絲。
此時時間不同,情緒不同,但是有些人或事,依然按照着前世的軌跡走了下去,這讓她有些慌亂,有些迷茫,但卻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要扭轉未來的既定結局。
遊樂場此時敞開着大門,售票處的白人大媽正在那打着瞌睡,邊上的欄杆還有些鏽跡斑斑的樣子,看上去開了有些年頭了。
白曉笙曾經來過這裏,在中東戰場碾轉的那些年裏,她前世受僱過一個還不錯的英國老闆,當然只是相對不錯的那種,至少還有着基本人性的那種,不會虧待有利用價值的手下。
而那個英**火商,帶過她來紐約這邊談過一次生意,順便放鬆了幾天。就算是僱傭兵也是人類,同樣是血肉之軀,需要休息和假期,不過只有那為數不多的時間而已。
大多數時候,都掙扎在生死線上,麻木的在殺戮與被殺之間徘徊。
依然顯得紙醉金迷的紐約市,看上去已經沒有前世那般高不可攀了,她不再是那般來去匆匆的過客,而是實打實的站住了腳跟。
「我們進去走走吧...」
白曉笙指了指大門,隨後對不遠處的保鏢比劃了一個手勢,對方會意後立馬上前去買票。
「不要了吧?」林幽蘿皺了皺眉頭,隨後笑了起來:」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只是進去散步聊天而已,而且遊樂園大人小孩都能進的。」
白曉笙回眸一笑,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後自顧自的往裏面走去。
沒有人會明白,現在的她只是想進去看看。
就像前世那樣,雖然想邀請一下林幽蘿進去聊聊天,但最終話語只停在了口中,當時兩人短暫的對視之後,複雜的情緒隱沒在瞳孔中,又化作了匆忙的背影。
今生站在了同一個地點上,她的做法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林幽蘿看着白曉笙的背影,總覺得對方似乎心事沉沉,沒再說着打趣的話,而是慢慢的跟了上去。
遊樂場雖然不大,但是基本的娛樂設施都有,石板鋪砌的路延伸到各處,鬱鬱蔥蔥的小樹林矗立在兩邊,各種裝飾物有着老舊的美式風格。
燈光很亮,這裏面的設施映照的通明。
旋轉木馬、摩天輪、過山車這些倒是應有盡有,不過現在的時間離閉園也沒多久了,來來往往的遊客並沒有幾個。
白曉笙偶爾駐足在旁邊,偶爾繼續往前面走,不時與林幽蘿交談幾句,問的都是學業上的事情,偶爾會提到生活上的事,但都被林幽蘿一兩句話接過。
她們兩個走到一個稍微偏僻的高台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不遠處的遊樂設施。
「你這幾年勾搭的女孩挺多的。」林幽蘿雙手伏在欄杆上,看着下方不遠處的一對父女,突然開口說道:「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魅力太大的時候,招蜂引蝶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