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倩倩撐着桌子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口氣無比散漫的道:「還梳什麼,孫麽麽你是嫌我頭上壓得還不夠重?昨天那花夫人說新練了一支舞,我也想去看看,宮規里不是說了,王爺是這府里最大的存在,那我難道不是第二?去看一眼,還得稟報來稟報去,累不累啊。」
說完她也不等孫麽麽再有什麼表示,拽着半夏就出了屋,孫麽麽跺了下腳,心裏想的是,她雖然才來了兩天,但已經摸清王妃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一神志不清的人,她怎能不處處提防着?
正要打眼色讓黃一錕前去告訴王爺,付倩倩便笑眯眯的道:「都到我後面來,小錕錕你來帶路。」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通風報信,當她是吃素的呢?
黃一錕從昨晚開始,就發覺自己被同伴們孤立了,如今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索性隨王妃折騰,悲壯的想着,掉了腦袋不過就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孫麽麽瞅着叫不動人,滿肚子的怨言,王爺要她教王妃規矩,也不給她調些人手,整個聽雨軒,看來看去,就這麼幾個人,還有四個原本就是王妃的貼身丫環,至於黃一錕這個隨侍,孫麽麽已經自動放棄了。
眼見付倩倩跟着黃一錕都快出了聽雨軒,孫麽麽一咬牙一跺腳,低低的罵了句:「死就死吧,那天不是死。」說完跟上。
付倩倩笑眯眯的咧着嘴,這就對了嘛,既然到了她的身邊,那就要乖乖聽話,這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爺的藏金屋,到底有多少位夫人?」她問。
孫麽麽有些茫然,半天后才道:「奴才稍後去管事房把府內的名單拿來給王妃看看?」
「別稍後了,你現在就去吧。」付倩倩很大氣的擺了擺手,示意孫麽麽快去。
孫麽麽低着頭,肚子裏又罵了半天,恭敬的走了,她是實在搞不清王爺鬧的是哪一出,既要教導,那就得多派些人手才是,想她在教司局當麽麽,也有兩個丫環侍候自己,如今到了漠王府,她是做什麼都得親力親為,就連使喚王妃的幾個丫環,她都使喚不動。
她這把老骨頭喲!!!
經過這幾天孫麽麽也認了,只盼着那天王爺心情好了,把她放回去,至於這教王妃學規矩,她就插科打混吧。
付倩倩看到孫麽麽一走,本想繞道去百草堂,她又不是真想去看什麼跳舞,大清早的沒得找晦氣,她不過就是找個藉口打發了孫麽麽,有那時間浪費,她還不如去百草堂把隨身攜帶的藥箱給折騰出來。
正要喊黃一錕帶路去百草堂,就聞聲從金屋圍牆那邊傳來。
「聽說花夫人練那支華清未央曲,練了三個月,最近又因王爺不來藏金屋,絕食三天,就為了體輕燕瘦,撫風舞柳,姐姐不去瞧瞧?」
「妹妹們想去看熱鬧,自己去看便是,何故叫上我?我可不想湊這熱鬧。」
付倩倩眼一眨,停了下來,絕食三天啊,就為了討好宗政漠,嘖嘖嘖!也不知道這些女人腦袋裏都裝了什麼,天天想着一輛公交車開進自己的停車場,也不嫌髒?
「姐姐,你莫不是真想出藏金屋吧?」
李瓊華打着團扇,巧笑倩兮的環顧了眾人一眼,不緊不慢的道:「王爺文武全才,風姿卓越,就如那眾星圍繞的明月,溫雅絕倫,金貴無雙,試問諸位妹妹們,誰能走進王爺的心房?」
一言落地,滿院寂靜,跟李瓊華走得近的,都是很早前就進了藏金屋的美人,這些年王爺除了毒發時體弱不進藏金屋,其它的時候,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也可以說雨露均沾,因此藏金屋才有一條不是秘密的秘密。
那就是誰進了流雲閣,就等於走進了王爺的心房。
「可是,瓊華姐姐,王爺怎麼可能喜歡付氏,我都想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要論文采,瓊華姐姐當之無愧,就連王爺都親口贊過姐姐悟性極高,堪稱才女,她付倩倩長的既不算國色天香,也不懂琴棋書畫,這樣的女人,王爺究竟喜歡她什麼?」
付倩倩摸着下巴點了點頭,輕道:「有道理。」
半夏幾個臉都黑了,大小姐不是不懂琴棋書畫,而是……而是肖夫人根本就沒請人回來教過小姐,就連認字,也是大小姐母家那邊請來的女先生教的,其中的艱辛怎是外人能評頭論足,就算大小姐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