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禹帶着夏耳等人進入了東區,而這裏一片死寂,時間像被凍結了。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安巴朗望向左右。
「咱們直接去火場吧。」渡拜說道。
「不,去琴廊。」赫禹壓抑着。
赫禹等人遠遠的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整個東區的人包圍了琴廊。
六年前玖影把那個彈奏的女孩劫回了東區,直到現在赫禹還記得女孩拼命踢打的模樣以及玖影清朗的笑聲,那名南區姑娘再沒有離開過東區,她做了玖影的妻子。
玖影給她在東區建了一模一樣的琴廊,又不知道用了什麼伎倆竟讓東區先知帳把琴抬了出來。
這島上大概沒有玖影搞不定的人和事了,玖影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的笑容像個大孩子,心思卻像張精密的網,他從來就愛玩笑別人,俊朗的臉上總是掛着漫不經心,卻又是絕對忠誠的朋友,同生共死的夥伴。
赫禹從不覺得玖影像名刃首,他會帶着年少時的他們各種瘋,無論玩得多出圈,他總是能輕易的推卸責任,大家集體脫身,玖影,赫禹所見過的人中最狡猾一個......
琴聲飄飄蕩蕩的流散在空氣中,人群為北區的隊伍讓開了道路,赫禹帶着人翻下了豹子,緩緩的走了進去。
珞刻的隊伍先於自己到了,她此時正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彈奏的女人,女人穿了一襲黑色的長裙,潔白的花被她別在了耳邊,她的神情坦然,不見痛失的哀傷,只是平靜的飛舞着指尖。
千屏帶着人走向了赫禹,兩支隊伍一照面就同時扣響了腰中的武器。
「說!」赫禹直直的看着千屏。
「玖影哥自己進了紅區,他說想在走之前再進一次紅區,他說這次就不出來......我們一直守在紅區外,直到,看到......藍焰火。」千屏哽咽着,他說不下去了。
繁鹿、繁素帶着人瘋一樣的往東區趕,他們的距離最遠,途中換了幾次獵豹,他倆帶着隊伍走進人群,兄弟倆看到千屏時,三人的眼眶就都紅。
玖影的心愿是留在紅區,他沒有遺體,他的衣服被焚化時女人停止了彈奏,走了過來,和眾人一起望着煙塵,嘴裏面自言自語着:「我什麼都不怕,我只怕早上不清醒時以為你還在......」
珞刻就站在女人的身邊,她的心像被掏了一把,同樣的琴廊,同樣的琴聲,連陽光都可笑到同樣的溫暖,玖影走了,那四人中的最後一人也離開了,北扇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北區
夏耳在帳子裏把從小到大用過的武器全翻了出來,逐個擦拭、打磨,到今天已經是第十幾輪了。
夏眉、夏目看着阿弟就是一陣揣測,這小子又怎麼了,從東區回來後人就不對勁,他和玖影很熟嗎,至於這麼深沉嗎?
難道是在東區出了事,所以一頭扎在帳子裏各種擺弄武器,這是準備要去耍場大的了?
「你這是要去宰誰呀?」夏眉道。
夏耳愣愣的抬起頭,然後一句話都沒有又低下了頭。
還宰誰呢,他到有種待宰的心情。
夏耳回到北區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尾幽,幾天沒見了,他想的不行,可是卻撲空了,尾幽不在。
他一直等到晚上才看到了尾幽的身影,對方也看到了他,可女孩立在不遠處只是頓了頓就鑽進了身旁的帳子。
尾雉的帳子!
夏耳就楞了,這是不理自己了?他急的跑了過去,結果門神尾雉又出現了。
她一臉冷笑的看着自己:「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說完便轉身也進了帳子。
夏耳不敢闖進去,在外面喊了好幾聲尾幽都沒理自己,然後連着幾天全是這樣,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閉門羹。
夏耳覺得之前的種種努力全清零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那以後要怎麼辦呢,實在不行就只能綁了尾幽離家出走了,至少這樣就能天天看到她了,北區一名陽光少年的身心正在往變態的道邊靠攏着。
他不是要擺弄武器,他是心裏沒上沒下的,總是坐立難安,所以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你到底要幹什麼,別裝聾子。」夏目問着。
夏耳覺得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