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這位小哥上壺茶。」竹竿喊道:「要自己炒的好茶!」
「好勒。」驛亭內出來一個矮胖子,就是竹竿口中的肥囉,他端着一壺茶水上來。
肥囉將茶水放在桌上,唱個了好,說道:「客官,請慢用。」
竹竿也趁機告了罪,便退下了。
林安夜聽到高個子的喊話,有心算無意,就知道已經被盯上了,什麼自己炒的茶葉,分明就是迷藥。
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施施然地坐下,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
卻說竹竿和肥囉進了屋內,麻子和齙牙兩人就圍了上了,肥囉不解道:「少寨子不是說了嗎?不要動這些普通人,沒多少油水,你怎麼讓我給茶里加料?」
竹竿嘿嘿笑道:「油水是沒有油水,不過他那兩隻大桶里有兩桶好酒,你們要是不要?」
麻子最為貪杯,剛才幾個正喝在興頭上,就斷了酒,這會兒正難受呢,於是拍掌地道:「正好送上門來,不要白不要,大不了等走時,我們多給他幾金就是了,就當買了他的酒錢。」
林安夜趁着沒人,偷偷將茶水倒在地上。
小白好奇地盯着地上的茶水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好奇伸舌頭舔了舔,林安夜一驚,想要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小白舔了一口茶水後,連連「呸」了幾下,明顯的是它並不喜歡這個味道,不過一點事情也沒用,讓林安夜虛驚一場。
林安夜見小白喝了「加料」的茶水仍然若無其事,不由放下心來。
他端起空茶杯,仰頭佯裝喝了一口,稍微等了幾息,便裝作頭暈的樣子,手扶着桌子要站起來,卻又一副無力的樣子,晃了幾下就癱倒在桌上。
小白在一邊看林安夜的表現,連連翻白眼,顯然十分鄙視林安夜的演技。
「倒!」竹竿和肥囉趴在門後,一見林安夜癱倒了,便徑直地沖了出來。
兩人一個扛着林安夜,一個挑着酒桶回屋,動作十分麻利,流程無比流暢,這套動作顯然已經做了不少次。
小白邁着小步,跟着他們倆人也進了屋。
四人見到小白一愣,但也沒有太在意,只當是林安夜養的寵物。
麻子還笑罵道:「真是一隻傻貓,主人都倒了,連叫也不會叫一聲,真是白養你了。」
「麻子,你還不快來,一會兒酒沒了,不要怪哥仨。」
竹竿隨便把林安夜放在一邊,連內屋都懶得放進去了,在他看來林安夜是窮鬼,榨了油也賣不了幾個大錢,索性不費那勁了。
「別啊!」麻子見他們掀開了桶蓋,怪叫一聲,加入了開懷暢飲的隊伍中去。
四人都沒看到躺在一旁地板「昏睡」的林安夜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不過又很好地隱去了。
小白更是趴在地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眼神看他們四人就如同看白痴一樣。
酒香瀰漫。
林安夜閉着眼睛,集中注意聽動靜。
他聽見一個人口齒不清地說道:「竹.竹..竿,你別亂..亂.晃...,本...來就...像大...竹竿,現在晃...得我...都..都暈...了。」
竹竿也是迷迷糊糊地罵道:「放...放屁,老...老子坐得...好好的,哪裏...晃了。咦,肥...肥囉...你..你.怎麼躺..躺..下了......」
緊接着就是「砰」、「砰」、「砰」、「砰」四聲響聲,屋內便一片安靜,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林安夜慢慢睜開眼,一眼就看四個大漢東倒西歪地倒在桌上、地上呼呼大聲。
林安夜輕笑一聲,自語道:「林家秘制五步倒,就連猛虎都能藥倒,何況是你們幾個。」
原來林安夜往兩桶酒里加入由林山調配的迷藥——五步倒。
林山本就是遠山村方圓數十里最好的獵手,這五步倒更是他的拿手秘技,這次林安夜出門,林山便讓他帶了一些出來,林安夜只在酒中微量地摻了一些,這四個毛賊沒喝兩碗就齊齊被迷倒了。
即便如何,林安夜還是十分謹慎地一一試了四人的鼻息,確定他們的確已經不醒人事。
這時,屋後傳來的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