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隸藩臬往來札文
藩台廷傑臬台廷雍會批據稟該州宋門拳教幾釀事端,現經稍息情形,已悉。惟義和拳學習拳棒,不過自衛身家,若藉端糾眾肆擾,人情之所不順,即國法之所不容,不必問其仇教與否,亦在應禁之列。前經通行飭遵。今該州既有義和拳在宋門設場亮拳,試放洋槍,誤斃同夥人命,自應查明,出示嚴禁,設法解散,勿任藉端滋事。至移練軍駐紮杜橋,以作冬防,並可保護教堂,尚屬可行。另單所請選任大員,假以重兵,認真剿撫一節,事涉張皇,勢必激成巨案。斷難照行。仰即遵照,妥為籌辦,仍加防範,務期民教相安,是為至要。切切。
稟一
敬密稟者:竊卑州拳教滋事情形節次稟陳,並電稟在案,並前夾單另稟,蒙藩憲批「事涉張皇,勢必激成巨案,斷難照行」等因。卑職亦知此策冒昧,能說不能行。不得已而思其中策,惟有叩求將卑職立即撤任,選委年富力健,精明強幹之員速來接署,必能暫時鎮住。從容數月,處置得宜,便可相安無事。卑職此論,並非為私,實因公起見,敢為大人詳晰陳之:目下教士與卑職因案意見不合。教士之意,非將拳匪立拿正法,驅逐淨盡不可。此舉既不能辦到,費盡唇舌,勉就範圍,而其意則積怒已深,遇事百般作梗。所以齟齬既顯,事情愈多;事情既多,齟齬益甚。勢必以袒庇縱容為詞,慫恿領事上瀆憲聰,另出事端挾制。若以卑職不能保教,疏於防禁為詞,撤任便可平教士之氣。向來易一新官,教士教民必馴擾多月。此最要之一端也。卑職性度懦弱,任此八年,早為民間窺破,狎而生玩。
且久患痼疾,冬令即行動艱難,不能冒風,即如此次親至黃古莊下車後,令人扶挾而行,當風言語一字亦說不清。如此病軀,當此要務,勢必貽誤大局。至不敢遽請病假者,慮涉畏事規避之嫌。實則由卑職請假乞退,准否於事無濟。若明斥以不能保教,疏于禁防,撤任,則耳目一震。後任到此,操縱易於着力,匪徒必有畏心,或可斂跡,不致妄動。此亦最要關鍵之一端也。
昨奉大人電示,令卑職妥為彈壓保護等因,卑職自當盡其力之所能為。只慮事機之來,間不容髮,至誤及大局,而思曲突徙薪,恐已無從補救矣。用敢披瀝再陳,伏乞大人鑒核示遵。
稟二
敬稟者:竊卑州拳教滋鬧各案,節經稟陳,詳陳,旋祗奉電示與吳營官相機會商等因。卑職聞吳營官所帶兵隊均分防外出,尚無一人前來。假如吳營官到此,即能鎮住,誠如天之福矣。現在黃古莊一案,拳黨一面經卑職派總董等彈壓安撫,可暫無事。教民氣焰彌甚,謂教士已調洋兵即刻來此,與義和拳打仗,勝則行教,不勝即回西洋,此言雖系外人恫惕挾制,而拳黨聞之,愈激其怒。且洋人能說,即能行,亦何可不慮!謹查卑職州境內,拳場亦有數十處,實防不勝防。前日卑職於稟內附一夾單,上陳督憲,有將卑職立即撤任,可冀暫時鎮住。
緣有二端:一則教士與卑職既見齟齬,其意非將拳黨立拿正法不可;不遂其意,即不免無中生有,日出事端,愈變愈幻,定必激出巨案,卑職安能當此重咎。一則卑職夙患風疾,冬令畏寒怕風,久邀憲鑒.自九月二十三日聞阜城鬧教後,至今徹夜不睡,行步艱難,言語不清;二十九日黎明,與黃古莊董事等商議事件,觸冒風寒,至已刻忽寒厥,二刻許方蘇;目下臥床不起,一聞人聲,即心中惕息,日僅食粥數甌.如此病軀,當此緊要公務,勢必貽誤,如迅委年力富強之員署事,或可挽回萬一。倘因卑職病體而誤大局,雖將卑職立正典刑,亦屬無益,且卑職亦死不瞑目。用敢伏枕瀝陳。卑職言盡於此,惟大人鑒之。
稟三
敬稟者:竊卑州黃古莊,劉八莊,拳教滋事情形,前已稟陳在案。現在黃古莊拳眾,經卑職派人安撫,暫時可免決裂。
各處教堂被毀物件,卑職已允賠償。乃教士任德芬故留獻縣未回。一再派人見總堂人,不惟拒而不納,且藉端砌詞,分具稟呈,接踵而至,無非意存挾制。總之卑職在此一日,事情越重一日,堂中圖賴之計亦越巧一日,然猶不便明拂其意,悉以婉言批示安慰,聊以對付而已。蒙檄派練軍,昨接梅提督信,雲來兩哨,約日可到。推卑州有教堂教民之村共百餘處,拳場亦己有數十處,拳眾呼吸千百人。如練軍零星分佈,恐寡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