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道長帶着王空朝那蒼山院趕路,似乎是害怕御劍飛行太過驚世駭俗,除了第一天之外,往往是晚上趕路,白天休息,這樣的方式使得兩人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什麼人。每日就在風中雨里,披星戴月的趕路。餓了就從不知名的山林里取些甘甜可口的果子,但基本只是王空拿來果腹,蕭道長基本不吃東西,只時不時的吃一點嘗個味道。就這樣,一個月後,兩人眼前出現了一個城池。
王空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大的城市,光那些房屋聚集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隻蠻荒巨獸寂靜的臥在大地上凝視着天空。那城牆就好像是堅不可摧的角質皮膚,厚重而凝滯。
這是他們所處莫州的第一大城,夢澤城。
「小空,咱們就在這裏歇息一日,過了夢澤城,就要離開莫州了,我們要去的蒼山院就很近了,這是最後一個城,你好好的看一看吧。」
「嗯。」
蕭道長帶着王空在城外一個僻靜之地停了下來,整理了裝束,便向城裏面走去。
初一進城,便是人聲鼎沸,車馬喧騰,無數富麗堂皇的店鋪,商家,玲瓏樓閣聳立其中,叫賣聲,嚷嚷聲,不知哪裏來的水聲,聲嘶力竭的還價聲不絕如縷,充斥耳間。讓王空張大了嘴巴,怔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蕭道長看到王空的神情,自己也有些感傷,但很快就拍了拍他的頭,笑道:「好了,你可是要求仙的,這些俗世繁榮,終究是雲煙過眼,切莫沉迷其中了。咱們找個地方落腳吧。」
王空緊緊的跟在蕭道長身後,想着蕭道長的話語,是啊,求仙,自己就要成為仙人了,這一切,都還好似夢幻一般,就和他看到城中這些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景一般。不知怎麼了,他突然又回頭看了一看,好像要將這些『雲煙過眼』的景物記下來一般。
「誒,小兄弟,不好意思啊。」
一個過路的人,挑着擔子,其中裝滿了琳琅滿目的貨物,面色焦急,焦急中又帶這些興奮,似乎在做一件什麼很大的事情,不小心撞到了正在走神的王空,急忙的撂下一句道歉的話就匆匆離去了。
「沒,沒.....」
王空想說沒事,可惜那人已經走遠了。
「小兄弟要冰糖葫蘆麼,響噹噹好吃的冰糖葫蘆,三文錢一串。」
一個顴骨突出的老者,臉頰上佈滿了皺紋,但眉目間還有無窮的生氣,右手持着一根插滿糖葫蘆的包杆,一臉打着包票的神情認真的跟王空說道。
王空一時間臉有些紅,看了看前面的蕭道長,可蕭道長離他有些遠,而且正跟人打聽這哪裏有客棧。他摸摸口袋,裏面只有他娘給他塞的三兩紋銀,想了想,還是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那老者皺皺眉頭,小聲嘟囔着『真是浪費時間』。
不一會,又是一個大小姐模樣的女子撞了他一下,這回他學聰明了,直接說沒事沒事,瞧也沒有瞧上那大小姐一眼就趕緊離去。
不得不說,這裏的景象着實是讓他大大的開了眼界,但身在其中,他就好像是變得無比愚笨一般,觸摸不到這些人的生活。
終於,蕭道長找到了客棧,招呼王空趕緊跟上,那客棧喚作雲間客棧,很是文雅,想來價格不菲,王空可是付不起錢的,可是只見蕭道長跟客棧的掌柜互相客氣了幾句,掌柜恭敬的說了些話,帶着期待的看着蕭道長,蕭道長眉頭一皺,好像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惜字如金的吐了幾句話,客棧老闆立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後便朝王空看了一眼,朝蕭道長笑了笑,給了他兩個精緻的木牌。
「小空,走吧。」蕭道長說道。
王空至始至終沒有看到蕭道長付錢,但也知道此時不該多說話,趕緊跟他上樓去了。
待兩人坐下來之後,蕭道長捋了捋鬍子,說道:
「你到了蒼山院,可別緊張,好好測試,便有很大的可能過。知道了麼。」
「嗯。」
「還有,要是你過了測試,咱們就見不到面了,有些事情我現在就要交代你一番,你可要記牢了。」
「嗯,我,我記住了。」
蕭道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入了山門,就要勤加修煉,切不可貪圖享受,荒廢了修行。」
二途徑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