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是g市最神秘的一個大家族,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招搖,而且g市商界政界,對岳家的底細都不清楚,就是消息最靈通的人,也只知道岳家在上面有着很硬的關係,但具體到某個人或某個派別,又一無所知了。
這才是真正大家族的風範,不顯山不露水,方是長久之計,那麼愛出風頭的大都有些急功近利,又或者是順應形勢,不得不為之。
比如說,要開發某個住宅小區,一群地產商都看中這個項目,於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最後勝出一個,那麼勝出來的這一個,想不出風頭都不行,因為這是競爭,你不出風頭就會被別人壓力,那麼賺錢的機會就被別人搶走了。
反之,那些真正的大家族,一切早就安排妥當,就真是有一個非常賺錢的地產項目,他們根本不用自己出面,隨便找個公司代替,走走過場,然後項目就輕輕鬆鬆到手。像這種情況,如果這個家族還要大出風頭,那一定就是家頭腦袋長包了。
岳家在g市,絕對屬於後者,他們在此紮根數十年,g市市民卻幾乎從來沒有聽到過關於岳家的新聞,就是坊間的小道消息也與岳家絕緣,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岳家的事務,由家主岳奇偉主持,其弟岳奇賢輔助,兄弟倆一直秉承前幾任家主的作風,將姿態放得很低,從來不招搖過市。
岳奇賢對兄長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家族會議散了之後,便立即開始活動,打聽祝東風的消息。
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對方是市局信通處的張獻誠處長。
信通處平時在市局並不顯要,工作內容也不是很堅緊要,但卻跟所有部門科室都有關係,而張處長本人是一個極為圓通的人,跟各部門科室的人都搞得非常熟悉,在圈內隱隱有萬事通的別稱,這也是岳奇賢結交他的原因。
「老張,我是奇賢啊。」
「哎呀,我們說奇賢,你可真是大忙人,這怕都有一個星期沒有找我了吧,可把我給悶壞了,這兩天不跟你在一起聊聊天,喝喝小酒,我這全身都不自在呢。」
岳奇賢心裏有事,加上跟他是多年老友,不用顧忌太多,直接道:「老張,酒隨時都能喝,但我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問你。」
張獻誠倒也痛快,回道:「那就別廢話了,趕緊問,問了好請我喝酒。」
「我問你,祝東風現在情況如何?」
「祝東……祝什麼,你說的是誰啊,我都不認識。」
岳奇賢一聽,立即知道這傢伙在推辭,因為祝家在g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祝家弟子康有生和黑臉老史在g市警界大大有名,身為萬事通的張獻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說老張,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虛偽了,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張獻誠心裏暗暗叫苦,這祝東風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因為行動的當天,祝家四周的信號被屏蔽,這全是信通處的高科技手段,他身為堂堂處長,又怎麼不知情呢?
可是,祝家的事情,是市的幾個大佬共同決定的,他一個小小的處長,又怎麼敢胡言亂語?
「嘿嘿,我說奇賢兄弟啊,我是什麼人,虛不虛偽,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咱們可都是十幾年的兄弟了,別說這種傷感情的話嘛。」
「正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才問你這件事情,別的人我還不問了呢。」
「唉,這朋友歸朋友,事情歸事情,不能混為一談嘛,你要理解我的難處。」
話說到這裏,岳奇賢已經明白了,知道再勉強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但要他就這麼放棄,也是不可能的,於是眼睛一轉,說道:「行了,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了,咱們還是兄弟,還是哥們兒。」
「對對對,奇賢啊,真是太感謝你了,能理解我的苦處,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張獻誠真是三生有幸啊!」
岳奇賢笑了笑道:「別說的這麼肉麻,老子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剛才你小子不是說要喝酒嘛,那擇日不如撞日,反正我今天無所事事,那就約起,我在皇悅酒店等你。」
「好好好,我馬上過來,咱們兄弟好好喝上幾杯。」
「不會吧,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敢出來喝酒,就不怕婁局摘了你的烏紗帽?」
「嘿嘿,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