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清晨的第一聲問候響起。祝捷解了圍裙,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蘇微起床才出了門,便看到祝捷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只等她用早餐了。有大大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泛起,像是剛盛開的花朵,回道:「早。」
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晚上睡覺之前有人陪她,同她道晚安。早上起來的時候會有人遞上柔軟的毛巾叫她洗漱,然後一起用餐。這是她嚮往以久的生活,平淡卻一直都未能實現。
而現在,雖然兩人吃過飯之後便會各忙各的,但這就是家的感覺,很窩心。一道出門,祝捷先送她去公司,然後一直到結束一天的工作後才去接了她一起回了祝家。
還沒到家。遠遠的便看到有一群人圍在祝家的門口。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夫婦正哭鬧,他們一人手裏舉着一個廢舊箱子撕出來的牌子,歪歪斜斜地用毛筆沾了紅色的顏料寫着「還我兒子」。那字扭曲不已,而又下了重墨,未乾的時候就拿了起來,像是血滴在上面的一樣。
這兩人穿着打扮都像是地道的農民,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衣服加黑色長褲,還老舊不已。腳上一雙黑色布鞋破了一個洞,露出腳趾來,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典型的弱勢群體。人們一顆同情弱者的激憤心情很容易被點燃。
「開門,我們要討回公道!」其中的一婦人使勁的搖了搖那扇歐式鐵藝的大門叫道。奈何這門的質量很好,非常厚實她怎麼也無法撼動。
祝家看門的是一位老伯,姓袁大家都叫他袁伯。這個時間點主人家不在,他只能隔着鐵門安撫一眾人,他在這裏當差幾十年了,素質什麼的各方面都很好,雖然別人在這裏鬧,但還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
可誰知道那農婦居然趁其不意伸了手進來用長長的指甲抓傷了他,然後撿起不知打哪兒來的石頭開始砸門上的鎖,讓本來想出來的袁伯連門都不敢開了。
對方就抓住這一點,說他們包庇兇手,不敢出來面對。那農夫像是氣不過,又砸壞了邊上的幾株花卉及樹木。
「兩位別怕,有我們幫你們主持公道,他們再有錢又怎樣?邪不壓正!」現在的氣氛很是激動,其中一個對着他們勸道。
「對!不要怕他們!」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那幾人的聲音特別大,蘇微也能聽個大概。
「那老頭和鄭大勇像不像?」蘇微站在邊上,手指向那裏一臉激憤的農夫。
祝捷一聽便點頭,其實看到牌子上的字時他也心裏有數了,「有幾分相似,難道是他的父母找上門來了?」
鄭大勇死得離奇,蘇微又是唯一一個在現場的人,雖然最後警察證明了她是清白的,可總是會有人故意傳播謠言,如果這話傳到鄭大勇父母耳朵里,肯定就會信了。
「下車。我們過去。」蘇微說着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推了車門走下來。
他們才剛走過去就被那些人發現了,那農婦撲上來就想往她臉上一陣亂抓,這時蘇微的身後已被人堵了後路,好在祝捷手快的抓住了她,才沒有傷到她。
「你這個兇手,你還我兒子的命來!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農婦大哭大叫的掙扎道。她的情緒也感染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為她在打抱不平,也覺得挺可憐。
她身邊的男人抱了她,一臉警惕的看向蘇微,就像是她將要對他們不利一樣,罵道:「你這個毒婦!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裏,你殺了我們的兒子還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嗎?!」
完全的顛倒是非,讓蘇微明白過來,他們也許根本不是要為兒子討公道,而是來找她麻煩的。
「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拿你老婆兒子的命做什麼?」蘇微站在那裏鎮定自若,祝捷就在她身邊,隨時準備着防止這兩人對她不利。
她穿着時下最流行的服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且光是氣質就不是鄭大勇一類能比的,別人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道理,她一個大小姐與這兩個農村來的之間能有什麼交集,還要他們的命?再說鄭大勇的媽剛才的舉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蘇微就是連手都沒有抬一下的他就能說別人要他老婆的命,聽來覺得有些可笑。雖是可憐她,但也不能因為如此就隨意冤枉了別人吧。
「就憑你曾經出現在現場!一定是你殺了我們的兒子!」鄭大勇的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