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跟着沈奕橙回家,父母早就已經過來了。媽媽在廚房幫忙,打過招呼後,走進了客廳。
客廳里,爸爸和老首長正在下棋。老人抬頭看見他們,先開口說道:"丫頭,你和小橙回來啦。"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詳和的笑容,讓人覺着和藹可親。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老人,曾經是指揮三軍的將軍。
安之頷首點頭,微微一笑:"爺爺、爸爸,我們回來了。"
老人朝着沈奕橙招了招手,"小橙,過來幫我下幾盤。"
沈奕橙聽話地坐到了爺爺身旁,老人住旁邊挪了挪位置。
也不知道沈奕橙故意讓着許爸爸,還是棋藝真的不如人,居然一局也沒有贏,不是輸就是平局。
老人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沈奕橙下棋,心裏卻有了幾番考量。
安之輕輕地退出客廳,去廚房找周老師的。
晚餐很豐盛,大家吃得也很開心。吃過晩飯,父母和安之沒有逗留就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安之好奇地問道:"爸爸,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的老首長?你經常去吃飯嗎?
許爸爸寵溺地拍了拍安之的頭,"以前不方便帶你去見老首長。首長今年剛退下來的,習慣了熱鬧,所以現在經常讓我們過去吃飯。"
許安之乖乖的"恩"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什麼。
沈奕橙在客廳陪爺爺聊天。老人一臉精眀,"小橙,你如果中意小許那丫頭的話,我幫你們訂個親。"老人狡黠的目光盯着沈奕橙,想從中套出些話來。
沈奕橙又豈會不知爺爺的心思,訕訕地笑了笑:"爺爺,你想多了。"
老人也不惱,淡定地說了一句:"小橙,你做得那麼明顯,我想不多想也不行。"
沈奕橙淡淡一笑,否定道:"哪有。"
老爺子娓娓道來:"小橙,你表現得太明顯了。你居然會帶着那丫頭出去玩,這是破天荒的吧。"頓了頓又說道:"小橙,你的棋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居然步步為營,步步算計,然後不留痕跡地讓自己輸。"老人說完直視沈奕橙。
沈奕橙抿着嘴笑笑,即不承認也不否認,知道逃不過爺爺的火眼金睛,索性就不再辯解了。
"小橙,你知道自己要什麼是好的。安之那丫頭我也真心喜歡。現在你們還小,別嚇壞了那丫頭。"老人語重心長地說着。
沈奕橙又何嘗不知道,點了點頭,會心一笑,"我知道的。"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多年後,沈奕橙時常想,如果當初自己坦然一些,對爺爺坦白一些,或許爺爺真的就幫他們訂下婚約,他和安之就不必走那麼多的彎路了。
沈奕橙回到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明天就要離開了,心裏終究有些不舍。這三天,在他的心裏佔據了太多的份量。後來,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毎逢春節,在異國他鄉總會想起那個十六七歲的女孩,俏皮地伸手問他要壓歲錢。總會想起坐完過山車後,她擔憂他的模樣。就這麼一輩子刻在了他的心頭,永遠不曾忘記。
許安之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想着沈奕橙明天離開,竟然有些戀戀不捨,想着沈奕橙捨命陪自己坐過山車的情形又無比感動。沈奕橙這三個字,佔滿了許安之整個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