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多鐘後,終於洞裏傳出了『嗚咽嗚咽』的聲音,非常的微弱,感覺就像那風中之燭,隨時會熄滅掉似的。這讓三人欣喜亦心酸,心裏吊着的巨石稍稍放落下來一些。
周到迫不急待,扒開草叢,往洞裏瞅去,卻是黑麻麻的,啥都看不見,他伸手進去就要掏,被王老三給制止了,說道:「打山犬的警剔心天生比別的狗種要強,攻擊性也是一樣,後生你這樣冒冒失失地把手搗鼓進去,它會咬你一口的。」
說着他把周到拉到一邊,三下五去二地撥掉洞口的雜草,頓時外面的光線照進了洞裏,裏面一定距離內的情況一覽無餘,而那條狗崽,就在這範圍里。
小傢伙長得倒是肥嘟嘟的,容貌和尋常中華田園犬崽大同小異,就是塊頭格外的大,目測有四五斤重的樣子,它渾身的毛髮呈黑色,稀疏而短淺,感覺肉乎乎的,很萌很可愛。此刻,它趴在洞裏,耷拉着兩隻耳朵,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着洞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
當光線照進來時,它有些不適應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它看到了周到三人,頓時它『汪汪汪』地叫了起來,神情明顯地變得激動而興奮。
它試着想要站起身,可沒站穩,便摔倒下去,再站,又摔,周而復始,一連好幾次,看得周到他們三個鼻子說不出的難受,王老三揩了揩眼睛,慨嘆道:「真是個堅強的小傢伙,難怪它能夠存活下來,創造奇蹟。」
小狗崽雖然屢經失敗,屢屢摔倒,但它沒有就此趴下。終於,它成功地站立,並開始往外走,雖步伐緩慢,像個老態龍鐘的老人般晃晃悠悠,可終歸它在走,在向前。
兩米,一米半,一米,小狗崽離洞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只剩下三四十公分時,它身子一軟,再次倒下了。同時,它閉上了雙眼。
周到很心疼,急忙伸手把它抱了出來,緊張地問道:「王伯它沒事吧?」
「沒事,它力氣耗盡了,睡過去了,給它餵點東西就好了。」王老三也是心疼不已,說道:「我們趕緊回去。」
三人打道回村,急速而行。
「後生你抱着它就待在這裏,別過去了,要是讓它那狗娘聞到它的氣味,今天你就別想把它帶走了。」在距王老三家一百多米時,王老三對周到說道,隨即他獨自回了他家。幾分鐘後,他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糊糊過來了。
可能是聞到了香味,小狗崽的黑黑的小鼻子動了幾下,睜開眼來。王老三用勺子舀了些米糊糊,吹了吹,要餵給它吃。
「王伯我來吧。」周到道。
「好,你來,剛好和它熱乎熱乎。」王老三將勺子和碗交給周到。
周到開始細心地餵小狗崽,它吃得很香,吧嗒着嘴,唆唆唆唆,把一碗米糊糊吃了個底朝天兒。吃完後,它蠕動了一下身子,眼睛一閉,在周到的懷裏又睡着了,這次睡得很香,很安寧,就像孩子睡在母親的懷裏。
「後生它跟你真的很有緣,因為你的堅持,它才能得到再一次的生命。不過它也挺堅強的,堅強得讓人心都痛。你抱它回去吧,以後要好好地養它。」王老三語重心長地說道,有些不舍,有些後悔,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發誓不會把這窩狗崽給丟了,會善待他們,把它們全部養大成犬。
「放心吧王伯,我會好好養育它的。」周到鄭重地點頭,如願以償地獲得一隻打山犬崽,縱然過程很虐心,但此刻他的心情還是很愉悅的。
而後,周到李大發和王老三道別,兩人往鎮上而回。在途中,兩人琢磨給小狗崽取名的事兒,李大發道:「小傢伙一身黑毛,叫小黑吧。」
「這名兒太俗了,我的嗓門要是足夠大,喊一聲『小黑』,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狗會作出回應。」周到笑着搖了搖頭,卻是忘記了,某某人之前還要給母兔取名為小白呢。
「小黑不行,那麼……它長大了會是個大塊頭,要不叫大黑吧。」李大發說道,隨即又自我否決:「也太俗了,天下叫大黑的狗估計不比叫小黑的少多少。」
「呵呵,的確。」周到笑了笑,想了想道:「小傢伙是在洞裏獲得重生的,要不就叫洞生吧,李叔你看呢?」
「撲哧……」李大發直接笑噴,打趣道:「洞生?周老師你還真是敢取啊,那個,我問你一下,哪條
12 『洞生』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