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然不會!」楊文彬似乎被這兩個問題冒犯到了,「難道你認為我——」
「那不就是了。」嚴君黎露出一絲笑容,耐心的說道,「即使這個家庭最後真的會變得不幸,那也不是你,而是案件背後的真相所導致的。而你只不過是個揭秘人,即使真相再如何殘酷,你也應該把它說出來,還死者一個公道。」
「可那些生者該怎麼辦呢?」楊文彬喃喃自語着,閉上了眼睛。
汽車不疾不徐的開往玫瑰郡莊園,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夕陽燃燒在地平線的一角,和一望無際的荒原融為了一體。
玫瑰郡莊園裏瀰漫着一股沉鬱的氣息,每個人都在各做各的事情,誰都不開口說話。
「楊醫師,嚴隊。」李鴻從屋裏走出來,手上拎着三個行李背包,看來是提前幫他們把行李收拾了出來。
楊文彬跟李鴻道了聲謝接過了背包,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就先回旅館住了,這幾天叨擾了。」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周圍只有一片寂靜。
楊文彬皺了皺眉,環顧四周卻發現雙胞胎並不在。他走到於永逸的身邊小聲問道,「雙胞胎呢?怎麼沒看見他們?」
「英俊少爺好像受了什麼驚嚇,英華少爺在房間裏陪着他。」於永逸停下手中清掃的動作,「先生,您如果要走的話,就快點離開吧。」
楊文彬從於永逸的語氣里聽出了不善,但不知為什麼這反而使他增加了勇氣。他放大了聲音,用足可以讓在場所有人聽清的音量厲聲說道: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們!明天早上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呆這裏,如果任何一個人不在莊園裏都會被看作畏罪潛逃!」
馬向桃扔下了手裏的抹布,語氣不滿的說道,「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因為去自首的葛天祿並不是兇手,殺害孟陽平和梅晴的兇手另有其人。」楊文彬一字一頓的說道,「明天,我會揭開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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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夜晚很乾淨,沒有城市的高樓大廈,也沒有城市的霧霾和廢氣。整片天空就好像是懸掛在頭頂一樣,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
李鴻來到小旅館的陽台上。嚴君黎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風衣,正站在陽台上緩緩的抽煙。
「嚴隊,楊醫師他……沒事吧?」李鴻有些擔憂的說道,「我總覺得這次的事件裏面他有點反常。」
嚴君黎搖了搖頭,吐出一口煙圈,「我也不知道,一定是真相中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吧。」
「嚴隊,你說楊醫師有沒有可能正在過那道『坎』?」李鴻問道。
嚴君黎的表情立刻就繃了起來,「什麼坎?」
「你知道的啦,就是我們每個人都會經歷的那個。」李鴻說道,「每個警察,每個罪犯,從那邊的世界踏入到這邊世界的某個坎。嚴隊你是那位叫雅荷的姑娘,我呢是我的妹妹李麗麗。咱們都是經歷了這樣的坎,在黑暗和光明之間做出了選擇的。但是楊醫師……你也知道,他跟咱們真的不是一類人。」
「如果有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想讓他過那樣的坎。」嚴君黎用力的把煙蒂在腳下捻滅,「可他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
想要追尋光明,必將先深入進黑暗。光與暗向來都是親密的孿生姐妹。正義與邪惡的分界線有時是那麼模糊,稍有不慎就會失足墜崖,在犯罪恒生的都市,那些圖謀不軌的眼睛露出精光。而他們就像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的撲向光明和熱量,哪怕他們並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着光明。
第二天一早,當嚴君黎和李鴻來到莊園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馬向桃僵直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於永逸象徵性的端來茶水,嘴唇抿得緊緊的。年邁的葛天祿被袁承澤銬住雙手,格外鎮定的坐着。身穿黑衣的孟英華則帶着一臉不符合他年齡的陰鬱別過頭去。客廳里卻獨獨不見孟英俊,以及今天的主角楊文彬。
「孟英俊呢?」李鴻在沙發上坐下,詢問道。
「他不舒服呆在樓上房間裏。」孟英華開口道,一臉的警惕,「我保證他就在房間裏,你們會因為這個把他當成兇手嗎?」
「不,當然不會。」嚴君黎說着
第十四章揭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