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c市警局的驗屍房裏就出現了這詭異的一幕:三個人蹲在一具屍體邊上,彼此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一句話,那具無辜的男屍張着大嘴,就差沒說一句「媽的智障」了。
「所以呢?」李鴻在差一點睡着被嚴君黎拍了一下後腦勺之後無辜的說道,「咱們就這樣盯着屍體看?這算哪門子的推理啊。」
嚴君黎抱着希望看向楊文彬,「喏,問你呢,咱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楊文彬皺着眉頭,似乎也想不明白,「按理來說,這既然是個遊戲,一定會有線索的,但是……」
嚴君黎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行了,看來我也不能太相信你了,這種關鍵時刻哪有功夫這麼耽誤時間。李鴻,走吧,我們還是按我們的老辦法,把陳鴻福周圍的相關人都問一遍,一個一個的排查!」
李鴻點了點頭,就要和嚴君黎離開。
楊文彬有些惱怒的站了起來,「你們怎麼不相信我?你們沒聽懂我的意思嗎?這是個推理遊戲,按普通的方法排查肯定是沒有用處的,只會更浪費時間!」
「是嗎?」嚴君黎顯然也沒什麼好脾氣,轉身就跟楊文彬嗆了起來,「對你來說這只是個遊戲,對警方還有全市的市民來說這可是一起巨大的恐怖行動!現在全城人心惶惶,記者把警局圍得水泄不通,剛剛來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吧!馬上就三點了,一會我還必須去主持一場記者招待會來穩定人心,你以為我們當警察的一個個都跟你一樣只需要跟罪犯玩玩推理遊戲嗎?」
「你!你覺得我是在玩遊戲嗎?我難道不是和你一樣希望儘快找出兇手嗎?」楊文彬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反駁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倆大男人怎麼跟小女孩似的!」李鴻連忙衝過去攔在兩個人中間,「有問題解決問題啊。」
嚴君黎和楊文彬這才閉上了嘴,但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李鴻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為難的對楊文彬說,「不過楊醫師,這也怪不着嚴隊。小丑弄出了這種事情,警局承受着很大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嚴隊還得遷就你的想法,已經夠不容易的了。又不是說兇器就藏在屍體裏面,你這麼盯着看下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發現線索呢。」
就在這時楊文彬忽然眼前一亮,追問道,「你說什麼?」
李鴻一愣,沒反應過來,「我、我說……嚴隊也夠不容易的。」
「不是!後面那句,你再說一遍!」
「啊?我說……又不是說兇器就藏在屍體裏面……」李鴻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說,兇器真的藏在屍體裏面吧?」
「不看看怎麼知道?」楊文彬立即走向了屍體,戴上了手套,「我之前就覺得很奇怪了。對於小丑的高調和張揚而言,這具屍體實在是有些普通過頭了。除了脖子上的一道致命傷以外全身都乾淨得很,沒有任何疑點,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一直想從屍身上找到什麼指示性的線索,但是也許是我低估了小丑的瘋狂。也許這不是什麼推理遊戲,而是一場藏寶遊戲!」
楊文彬小心的將屍體的腦袋放下來,露出咽喉部位那道深深的傷口,然後他將食指探入了那道傷口中摸索着,「我之前就想不明白,如果兇手只是想殺死這個人的話,為什麼割出這麼深的傷口呢?不光將整個大動脈完全割斷了,甚至連氣管都割開了,這簡直就像在殺死人以後又刻意補了一下——啊!」
楊文彬短促的叫了一聲,忽然飛快的抽出了手指,他手指的指腹被劃傷了一道細細的傷口,正往外滲出血珠。
「怎麼了,你沒事吧?」嚴君黎緊張的湊過來。
楊文彬搖了搖頭,眼睛裏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他立刻把整個傷口掰了開來,這下三人都看到了藏在傷口深處的一片鋒利的小刀片。楊文彬立刻拿起一旁的鑷子,小心翼翼的將那片刀片從血肉模糊的傷口中夾了出來。
「這就是兇器!找到它了!」楊文彬興奮的叫起來,「嚴君黎,你趕快把它拿去鑑證科,讓他們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說不定你還能趕在招待會之前找到真兇!」
「在那之前你先去把手好好消毒包紮一下!」嚴君黎皺着眉頭鉗住了楊文彬的手腕,「檢查屍體的時候受傷,破傷風了怎麼辦!快去!」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