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瓏笑了笑,眼見着芷蘭和輕蓮正端了藥盞進殿,便道,「婉姐姐可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要不然怎麼會連藥都不肯吃呢,可不是想要自己病的久一些,那麼皇上憐愛,自是會多來幾趟清秋殿的。」
芷蘭與輕蓮進殿之時剛好聽得付玲瓏這句話,芷蘭愣在當場,不相信這樣帶有攻擊性的話是從付玲瓏這個小心謹慎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輕蓮在一旁卻是動了怒,幾步上前,將漆盤重重放在小几之上,回道「付長使誤會了,奴婢剛剛說的清清楚楚,藥盞是奴婢打破的,並不是我家主子不想吃藥!付長使這樣污衊我家主子,可是犯了大不敬的!」
「是嗎?既是婉姐姐想吃藥,那不如當着我的面喝下,那我定然給婉儀姐姐道歉賠罪!」付玲瓏挑着眉信誓旦旦的說道。
見付玲瓏這副架勢,上官離洛不知道自己教她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回宮的路上,芷蘭一路無言,上官離洛示意付玲瓏也不理她,任她自顧自的亂想去。
進了水雲澗,付玲瓏一邊細細的用兌了******汁的溫水浣手,一邊對若婷溫和道「我看着那個豆綠色的緞子甚好,做帕子看着都是清爽雅致的,只是剩的不多了,做不得一條月華裙,你去細緻翻看翻看咱們那個樟木箱子裏可還有跟這個一個樣兒的,若是有便幫我裁一套衣衫來,若是沒了,便看一看餘下的夠不夠做個褙子的,若是實在不夠,做個窄袖的小襖也成!」
若婷瞪着個水溜溜的杏核眼,忙不迭的去看了,嘴裏還嘟囔着,主子何時這樣喜歡裁製新衣了,才進殿的功夫連口氣都不歇。
打發了若婷,殿內只余付玲瓏與芷蘭還有上官離洛三人。付玲瓏瞥了一眼芷蘭,見她還是未說話,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芷蘭雖是個奴婢,但到底比她在宮裏的日子長一些,這樣悶着頭不說話,弄得付玲瓏就想個犯了錯的孩子,心中好不自在。
上官離洛隨即又將自己剛剛的行為思慮了一遍,想來若是再來一次,還是要這樣對待婉良人的,於是便安下心來,上官離洛示意付玲瓏繼續繡那個紗綢的蝴蝶帕子,眼見着蝴蝶翅子都繡完了,又在針線筐里尋覓可以繡蝴蝶觸角的絲線,翻得急了,竟怎麼也找不到黑色的,芷蘭在一旁拿過針線筐,細細的翻了兩下,便拈了黑色的絲線團出來,淡淡道:「主子方才在清秋殿還沉穩的諷刺了婉良人,那會子都不急,這會子在自己宮裏,是急的什麼?」
上官離洛見芷蘭終是說了這話,心中大喜不已,若是芷蘭不問,那麼芷蘭這個奴婢也留不得了,不為自己主子打算的奴婢,留下也是沒用的,這樣想着,上官離洛便笑了,拽着芷蘭的手道「饒你憋了這一路,這會子說出來,心裏總算痛快了吧,你若是再不說話,我可要憋壞了的,自是要為自己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