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雪和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雪都不一樣,因為這雪是東北的水所化,而東北的水是我故鄉的水。
我雖然生在天津,可是真正讓我懷念的卻只有兩個地方,其一是年少五年的上海,其二是見證我出生入死的東北。
上海有雨卻沒有雪。所以,我似乎更加喜歡東北,因為這裏有雪。
雙腳踩在雪上。明明已經可以飛行,但卻還是喜歡走路,鞋子踩在雪中會發出好聽的「吱嘎」聲,白色的雪花讓人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純潔的事物。
可是,我已飛非當年的萬林,不是那個會躲在苦毒婆婆身後尋求庇護的落難孩子,也不是那個為了命格而在東北的老林子裏轉悠的少年。
現在的我,是重生之後,是新的萬林。
色的道袍,色的面罩,散亂的長髮,在夜裏或許只有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顯得尤其鮮明。
「誰」
陰冥高聲問道。碎裂的邪光消散在了空氣中,兩位聖人拔出身子回頭看我,似是對我有些眼熟。然而,一個驚人的事實卻擺在兩位的面前,那就是他們無法看穿我蒙在色面罩下的真面目。
「我看不穿你」
夜寒皺着眉頭說道。
「你只要知道我並非敵人就行了。」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站在了兩人的面前,寒風不斷吹來。天空開始下雪,瀰漫了我的眼睛,陰冥站在邪氣之中,冷酷地高聲吼道:「無論你是誰,今日擋我者死」
我背着手,道袍的下擺在風裏飄動,我開口道:「今天來此。是來和你爭奪這一界的,誰能主宰這一界,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邪道萬法,亦是大道。」
四周邪氣如同旋風般轉動起來,掃過地面的同時炸裂開無數可怕的碎痕,無數邪怪在旋風中被絞碎,似乎是感覺到了危機,陰冥出手竟然開始不管不顧起來。
「滅世之力」
我低下頭,沉聲道,接着身子掠地飛起,向着陰冥的本體而去。
「好膽你能到我的面前怕是連我的護體邪光都突破不了」
陰冥雖然震怒,但是口中依然充滿嘲諷之意。我卻已經殺到了他的面前,看似平平無奇的手落在了邪氣上,接着猛地一爪,邪氣剎那間碎裂,斑駁如同紙片,陰冥那驕傲的表情剎那間消失。眼前之人的實力似乎遠遠超過它的預料。
「轟」
我的手已經按在了對方臉上,恐怖的重壓瞬間下沉,陰冥感覺到自己好似被千山打擊,落地後整個人拋飛出去,撞斷了遠處的大石和樹木。
從神壇跌落,誇誇自語的邪光被擊碎,以為能統領世界卻又一次被打臉,陰冥憤怒的同時感覺到了一些變化,好似是命運的轉變,又似乎是冥冥之中規則的改變。
它從地上站起來,扭曲的臉迅速癒合,冷酷地回頭盯着我。
身後的夜寒和蛋已經不再說話,眼前的戰局扭轉的太快,陰冥不該這麼弱,那就代表了眼前這個人太強
「到底是什麼來頭」
兩位聖人的腦海中同時冒出了這個問題。天下間能夠對付陰冥的人只有五位,但是這五個人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天道陰陽兩面根本就不在乎這一界的存亡,盤古鴻元剛剛被打傷也不可能出現在此地,若是端木森降臨,卻不需要遮遮掩掩。
那眼前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雪還在下,邪怪們在旋風中被打碎,狂暴的邪氣旋風從兩面夾擊而來,我舉起雙手,手掌翻轉擋在了身體兩側。
這雙看似和凡胎一般的雙手,伸入旋風內,雪光映照下四周忽然變的明亮起來,我的手安然無恙,接着輕輕握緊,恐怖的邪氣旋風竟然在此時一點點地平靜下來。
風漸漸平靜,被吹亂的雪花重新安靜地落下,陰冥的臉色也在此刻終於變了,過去的驕傲消失無蹤,曾經的張狂徹底不在,眼裏瀰漫着不可思議的光芒。嗎叼吐亡。
我站直了身子,緩緩伸出手,左手實質對着陰冥勾了勾,這是之前它對其他人做的,而現在卻是我對它這麼做。
難以壓抑的憤怒好似火山一般噴發,邪功再度醞釀,數個複雜的法陣在其四周環繞,超越聖道的能量急速累積。
「我不信天下還有高手能壓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