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和鬼族交上手,鬼族上位鬼將的實力也着實超過了我的預期。
善後的事情交給大齊來善後,返回長春後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午後的日光有一點慵懶,我坐在小巷子內齊星老頭的家中。王大錘子步步緊逼。前一日我才剛剛見過柳相如天王,他決定和我們妖脈同氣連枝,共同對抗王大錘子,並且似乎還隱晦地提到了一些關於江幻天死亡的秘密,只是還沒明說。
「茲茲……」
我手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隨手拿了起來,接通之後,裏面傳來了苦毒婆婆的聲音。
「乾兒子,有兩個人來了長春,想見見你。」
苦毒婆婆的聲音有一點奇怪。欲說還休的語調和我印象中苦毒婆婆的風格太不一樣了。
「乾娘您直說唄,什麼人要見我啊?」
我一邊看文件一邊說道。
「是你的父母……」
苦毒婆婆的話傳入我耳朵里的一刻,我手中的文件輕輕地落在了桌子上。
苦毒婆婆的家中,我站在門口,能聽見房子裏傳來說話的聲音,握着鑰匙的手微微有一些顫抖,這扇門這麼多年來對我從沒像此刻這般難以打開。
房間裏的聲音我依稀間還記得,將近十年沒見了,我甚至都快忘記了他們的長相,就連記憶都模糊了。可是當再聽見他們的聲音時,記憶還是慢慢地在腦海中復甦。hei yan
回憶的閘門一點點被拉開,我還記得1995年那個陰霾的天空下,二叔的葬禮上,她拉着我哥哥的手,輕輕從我面前走過,我開口喚她一聲母親,但是她卻不願意多和我說一句話,更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還記得那一天,我所謂的父親。塞了500塊在我的手裏,讓我去走所謂的自己的路。
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他們能夠讓我留下,如果那一刻,他和她叫我留下,也許我的人生就會徹底改變了吧。
所謂的放下,其實是因為恨的不夠,所謂的砍開,是因為傷的不夠深。
當有人對你說,時間會撫平一切這句話時,其實不過只是因為沒有再多的言語能來勸慰你。
我將鑰匙輕輕地插入鑰匙孔中,房門被慢慢推開,當房間裏的光照在我的臉上,當那曾經出現在我噩夢中的臉又一次看向我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站在門口的我,只是輕輕說了一聲:「好久不見。」
房間內,苦毒婆婆刻意迴避,離開了房子,我坐在他們的面前,近十年沒見,他們看起來滄桑了很多。
眼角多了皺紋,鬢角也開始泛白,時光開始催促着他們衰老,奪走了他們的青春。
沉默了好久,我才開口道:「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他們沉吟了片刻後說道:「你哥哥他,好像害了一些奇怪的病,所以想找你來幫幫忙……」
「生病就去看醫生,我不是大夫,幫不了你們。」
我聲音很冷。
他們顯得有些尷尬,男子慘笑着說道:「其實我們原本也不想來求你,只是醫院看不好,找不到病因,後來一個醫生說,可能是害上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想辦法找你,小寶畢竟是你哥哥啊!」
我的哥哥叫萬寶,比我早出生,但是從我記事起他就一直身體虛弱,母親對他很照顧,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和萬寶同時感冒發燒,家裏只有一片退燒藥,母親毫不猶豫地將退燒藥給了他。
「我幫不了你們,你們走吧。」
我依然拒絕道。
「林兒,你幫幫小寶吧,也幫幫我們吧,就當是報恩了,報我們生你的這份恩情,就當是報了我們養你七年的恩情吧……」
女子激動地沖我喊道,聲音里透出濃濃的叫做絕望的東西。
恩情?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不由得笑了,我猛地站起身來,雙拳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咬着牙說道:「當年我們之間的情分就已經了斷了,你們萬家的事情和我無關,我和你們也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什麼恩情!」
父親站起身來還想說什麼,我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大齊,送客!」
門外的大齊嘆了口氣,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兩位還是走吧,免得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