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呂布這個小團體裏,荀爽正舉杯對着呂布笑問道:「怎麼大漢飛將軍,見此盛景難道沒有一點感慨,想着要作詩一首以應應景,也好讓吾能出去與人辯說辯說?」
呂布笑了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經過相處呂布也是知道荀爽此人的脾氣,或許對於董卓來說他的脾氣太臭太讓人討厭,可呂布卻很清楚荀爽是一個比較直爽的老頭——今年已屆六十二的荀爽算得上是個老頭了吧,他也知道荀爽說這話並無惡意,要是這種小事都和他較真,那也未免太沒度量。
對於這「大漢飛將軍」的稱呼,最早還是來自於蔡邕之口,不過多少帶着些調侃的意味,偏偏又能讓人受用,因為這是關係親近的體現,而如今荀爽呂布為拉近與呂布關係,自然也就跟着如此調侃呂布。
還是蔡邕出來替他解圍道:「好詞句哪裏是說來就來地,況且有慈明在此,哪容得他們小輩搶了頭彩?」
呂布就向蔡邕感激點點頭,這老頭對他真是沒話說,雖然呂布猜測有私心,還有可能是因為蔡琰的關係,但老頭對呂布確實一向就比較親近。
荀爽哈哈大笑,對於蔡邕和呂布的關係似乎顯得很感興趣,但也沒有多問,至於要呂布作詩的話題自然就此直接擱淺,荀爽倒也沒再深究,反倒是對於蔡邕讓自己作些「詞句」頗感興趣,誰都知道「無雙慈明」是作文近痴的人物,倒不是喜歡表現或者炫耀,純粹只是到了詩興大發的時候就很有吟詩作賦的衝動,也自然而然就要念誦出來,這也是當代這些文人的一個特點。
就說在現場有不少人都和荀爽類似,不說經過蔡邕舉薦已經初入朝堂、少年成名的王粲,也不說創立了飛白體、當之無愧的當代大文豪蔡邕,王允、楊彪這些人都有些這種傾向。
在現在呂布身邊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就坐在他右手邊的朱儁,黃巾起義之時,他被漢靈帝劉宏拜為右中郎將,與當時左中郎將皇甫嵩一起直搗巨鹿黃巾首腦張角的黃龍,一舉將黃巾起義鎮壓下去,儘管其餘孽無窮,但真正的黃巾精銳其實已經在那一次被剿滅殆盡,後面出現這些大多不過分支,如黑山張燕、白波黃巾、青州黃巾等。
可以說朱儁為大漢穩定立下汗馬功勞,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一個好主子,並沒有就此而得到重用,後來又逢多事之秋,董卓趁勢而起,時為太僕的朱儁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儘管如此因為其在大漢軍中積累下來的巨大威望,也和皇甫嵩一樣被董卓一直提防,從來沒有得到過實權。
索性朱儁可能還要比皇甫嵩稍好些,至少他呆在洛陽,還和王允、荀爽等關係不差,不過後兩者對他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就不清楚了,呂布也只能胡亂猜測一下他們是不是要利用朱儁在軍中威望做些什麼。
而這時候荀爽已經開始清喉嚨開嗓子了:「獻醜獻醜,便以一詩「今日良宴會」助大家興,且聽好了:今夜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伸。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窮賤,轗軻常苦辛(出自漢古詩十九首,據說是無名氏著,借用在這裏,大家不要介意)。」
「好!」蔡邕首先交了一個好,呂布和朱儁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苦笑,他們的欣賞水平可不高,畢竟本身就不是這塊料,呂布還好些,後世文化薰陶還是有些用地,朱儁雖然號稱儒將卻是以研究兵法所長,哪裏知道這詩詞歌賦,真是一頭霧水沒頭沒尾,這一刻這兩個夾在文人中的武將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可他們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完全無動於衷,聽不懂是一回事,有沒有回應是另一回事,所有兩人也為荀爽小小喝彩了一番。
荀爽或許是太過投入了,竟然問了呂布一句:「好在何處?」
朱儁一口酒險些噴出來,蔡邕瞪了他一眼,看着呂布的眼神卻帶着幾分鼓勵,這讓呂布心中苦笑,他剛才說實話連這首詩全部都沒有聽完整下來,至少有幾個字聽得不是很清楚,現在要他說出好在何處,這不是為難麼?
不過呂布還有個特點就是能隨機應變,靈機一動便說道:「此詩雖短,卻甚是別致,聽來質直,不過是平鋪直敘詩人宴會見聞,可再細讀全詩,便會發現於質直中可見婉曲,淺近中又寓深遠。其中含義令人回味無窮,在下卻是受
第八十九章、詩詞歌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