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霖姝的記憶里,龍淵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跟隨在霖啟輒身邊了,性情冷酷,身份神秘,很受霖啟輒的信任和重用。曾經為霖啟輒斬殺過前去刺殺的死士和刺客,對霖啟輒也算得上忠心不二。
所以,對他不應當有所懷疑的。
但太子曾經提起過龍淵,未過幾天龍淵便被霖啟輒派到了太子府。如果太子所說的龍淵和這個龍淵是同一人,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相當的特殊。
太子謀劃暗殺霖啟輒計劃之時,曾說過,讓龍淵動手,霖啟輒定然不會懷疑。從這句話判斷,眼前的這個龍淵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口中的龍淵。
「現在可怎麼回去?」林紓有些沮喪道。早知道不應當讓送她來的轎夫先回去的,這個地方比較偏遠,腿腳利索的話,也得走半個多時辰。
「剛才面對敵手的時候尚且無所畏懼,現在一點小小的困難就害怕了嗎?」龍淵冰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譏諷的意味。
「你是不是挺希望她殺了我的?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還在為當時在相國府的時候對你的捉弄耿耿於懷?」
其實,霖姝尚未出嫁之前,在相國府的時候,龍淵對她就相當的冷淡,不過他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性格,倒也顯得無可厚非了。
霖姝自認為是墨國第一美人,從來沒有看過別人的冷臉。所以,龍淵就會成為她對付的目標。
如果不是霖啟輒多番責備她要收斂一些性子,不要胡作非為,小龍同學在相國府的日子將會非常不好過。
原本以為是霖啟輒將霖姝嬌慣成了嬌縱的性子,擁有了霖姝的記憶才知道,霖啟輒對這個頑劣的女兒也是相當頭疼的。但出於父對女兒的疼愛,也不忍苛責,頂多訓導兩句罷了。
別看霖啟輒權高勢重,連皇上也對他有所忌憚,但他卻偏偏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可真是一物降一物,惡人還需惡人磨。
面對林紓的反問,龍淵保持了沉默,從他寒潭一般幽深冰冷的目光里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討厭我,我能理解,沒有人希望被人羞辱和奴役,而你更不是池中之物。如果我不是霖啟輒的女兒,動不得,你是不是早就下手了呢?」林紓一聲冷笑。
龍淵突然收緊了扶着林紓胳膊的手掌,林紓頓覺疼痛,這個男人的眼神足以將人活活殺死。
「龍淵,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林紓強忍着痛,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將嘴唇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道,「其實,你剛到相國府的時候,我之所以為難你,並不是因為討厭你,覺得你礙眼,而是有些喜歡你的。」
龍淵身體一震,凜冽的目光帶着疑惑看過去。
在他尚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林紓已經掙開了對方的掌控,單腳跳了出去,回頭詭秘地一笑:「只是一點點哦,對於我的心意反正你也不會在乎,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的,對吧!」
在相國府的時候,霖姝就曾經拿這樣的話語戲弄過龍淵,看着龍淵五彩紛呈的臉,她就覺得非常好玩。
莫名地被龍淵蹊蹺後,忽而想起這件事來,林紓就惡作劇地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請太子妃殿下不要開玩笑。」這個人不僅冷,而且一根筋,此時的回答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既然知道是玩笑還要當真?」林紓收了臉上的笑意,聳肩道,「送我回太子府吧!」
往前單腳跳了幾步,不見身後有動靜,回頭去看時,發現剛才龍淵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後背不由冒出一股冷氣。這個傢伙不會真的生氣,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先走了吧!
「龍淵……」林紓剛喊了一聲,一大群蝙蝠就從腦袋上普啦啦飛了過去,嚇得她不敢再出聲,抱着腦袋,忍痛一瘸一拐地向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她這個主子當的,真是失敗!被手下悄無聲息地跟蹤也就罷了,還被丟在半路置若罔聞。現在她明白了,龍淵是真不在乎她死活的。
林紓冒着冷汗,忍痛走了一刻鐘,也不見有行人來往,幾乎要絕望的時候,龍淵突然駕着馬車出現了,林紓一時間百感交集,懸着的心總算放進了肚子。也許太子真沒有要滅她的心,不然這傢伙不會乖乖地回來接她。
回去的時候,茗蘭和晴蓮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