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沉月撫額,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怎麼了?很難受?」蘇淺蹙眉道。
「沒有。」他答道,雖然很享受蘇淺關心的感覺,可是身上存在的味道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忍受不來:「你先出去一會。」
「為什麼要我出去?」她詫異。
「洗澡。」
異常簡潔的兩個字,引得蘇淺大吼一聲:「怎麼可以?!」她站起來耐心的跟他解釋道:「你現在的傷口還在癒合狀態怎麼能洗澡呢?你知不知道傷口一旦碰到水會發炎流膿導致皮膚潰爛萬一病情加重,我們會滯留在巴基斯坦而你的傷勢可能會拖得越來越久」
蘇淺唾沫橫飛的和尹沉月普及了一大堆怎麼護理傷口的常識,待說完最後一句,她長長吁了一口氣總結道:「所以,你絕對不能洗澡。」
尹沉月輕輕晃了晃頭表示了解,眼角還有一絲滿足的笑意。
「幹嘛還笑?」她瞪着他,仿佛在表達你的笑容讓我極度的不滿:「我剛剛說的你記住沒?」說了一大堆,連口水都感覺少了不少,拽着手中提着的葡萄塞進嘴裏補充體力。
「記住了。」他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微微點頭道:「但我還是想洗澡。」
蘇淺聞言差點被嘴裏的葡萄籽嗆到,敢情她說了一大堆純屬是廢話,剛剛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頓覺的頹敗不少。
「不、能、洗!」她一字一字的吐出來拒絕道。就算不是為了尹沉月着想,也不能讓他為她擋子彈的地方感染。
「我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他開始找理由。
蘇淺打心裏鄙視他,是不是不說謊的人一旦說謊的效果就是如此的沒水準?跟蘇類那種撒謊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人比,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
其實她不明白,只因為是她,所以尹沉月才有耐心說出這種蹩腳的謊言。
視線瞥到了尹沉月包裹紗布的地方,她抬起下頜挑眉不屑他:「你看的見?」
「感覺的。」他繼續扯着。
某人絲毫不吃他這套:「可我感覺你還沒好。」
所以,她的感覺才是貨真價實的感覺。
尹沉月只覺得頭更痛了幾分。
明明只是想換個衣服洗個澡而已,為什麼感覺會如此的困難?
「淺淺,我會小心不讓水碰到我的傷口。」尹沉月打着商量。
不讓水碰到傷口?那還能是洗澡嗎?
「不行就是不行。」反正一句話,洗澡這回事兒是沒得商量。
「淺淺」他無奈的叫道。若是蘇淺在多說一句難保他會露出什麼難得一見的表情。
蘇淺見他無奈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很委屈好不好。為了他早日康復,這些天她從一個從沒照顧過人的職業女性快變成了現實的家庭主婦了。
而尹沉月濃黑的眸子正緊緊的注視着她,蘇淺頭皮一緊:「算了,我幫你洗。」她擺擺手,豪言道。
反而尹沉月怔愣了半晌,仿佛還沒反應過來:「你幫我洗?」他乾乾的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