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在後面虎視眈眈,那些兵馬根本動不得。何況由心小姐也不一定就是去了鄴城……」
曹操咬着牙,強忍痛楚道:「由心對那甄宓一直滿是好奇,一定是溜去了鄴城。立刻攻打鄴城!」說罷,曹操就要跨上馬背。突然,他太陽穴原本像是針扎般傳來源源不斷的痛楚猛的加劇,他一個踉蹌,幾乎摔下馬背。
「丞相!」
自從十年前——曹操就突然患了頭風病,且無人能醫。
旁人不知緣由,他卻清楚。那是在強行想留下不念的時候,被那強光撞擊所致。
「爹爹。」
曹操身子一顫,剛抬起頭,就看到被幾個將士擁護而來的由心。她穿着一身最喜愛的淺色小裙褂,但上面早已經沾滿泥子,那防身用的綢緞也已破損不堪。
「由心!」曹操大喜,幾步上前,蹲下身將由心一把擁在懷中:「不可以再胡鬧了你知道嗎!你再這樣……再這樣。爹爹真的會生氣的。」
由心滿是歉意的趴在曹操肩頭,「爹爹……你……哭了?」
曹操強忍住哽咽聲,笑道:「怎麼會,你何時見爹爹哭過。」話才說完,曹操才發現自己抱着由心的手臂已經止不住顫抖起來。
他已經失去了不念和曹瑾,再不可以失去由心了。
這是不念留下的……僅剩的禮物啊。
「丞相……鄴城還……強攻嗎?」夏侯惇略有遲疑的問道。
「傳令下去,眾士兵就地紮營休息。」話落,曹操已經單手抱起由心在自己肩頭。
由心一邊晃着腳丫,一邊對夏侯惇做了個鬼臉:「夏侯叔叔,由心給你添麻煩了。」
看到由心安然無恙,夏侯惇也是鬆開了口氣,笑着想上前摸由心的臉,卻礙於曹操在場,硬是止住了。
「爹爹,剛由心來的時候看到你頭風病犯了,還疼嗎。」由心乖巧的伸出手在曹操太陽穴邊輕輕揉起來。
「你啊——只要少讓爹爹操心,爹爹的頭風病就不疼了。」曹操一邊說,一邊抱着由心往營帳中走去:「說吧,又去哪裏胡鬧呢。鄴城該是被你鬧得雞飛狗跳了吧?」就在轉身的瞬間,曹操的目光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山坳上的身影。
這個感覺……
曹操身軀一僵。
不念?!
「丞相?你還好吧?」夏侯惇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曹操回過神,再往山坳上望去,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曹操苦笑着擺擺手,往營帳中走去。
果然,又是錯覺吧。
他的不念……
早就拋棄他了啊。
主帥帳篷的席位上,由心肆無忌憚的坐在曹操膝頭。她一手托着腮,一手胡亂玩弄着那些竹筒。若是換了如今曹操膝下任何一個子嗣,都是不敢如此的。
「你啊——」曹操寵溺的從由心手中奪過竹筒,一一收拾好。
由心吐了吐舌頭,晃動着腳丫道:「爹爹,我這次去鄴城,見到甄宓了。」
「是嗎。」曹操將其中一個竹筒攤開,漫不經心的閱讀起裏面的軍事要報。
「那個甄宓……和協哥哥畫中的娘親,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