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澤?!……」
不念詫異的轉過頭,卻見若澤已經跳下馬背去阻攔那些追來的袁兵。
「若澤,跟我一起走,你會死的!」不念急了,她雖然不知道若澤為什麼要救她,可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若澤死去。
看着不念焦急的神情,若澤卻忽而一笑。
那是不念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若澤的笑。
「不念……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你放心吧,我自幼由袁紹大人養大,袁軍不會對我怎樣的。只有你走了,我才有活下去的機會。你這樣的累贅,還不快走。」
不念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點頭,駕馬往懸崖邊而去。
看着不念漸漸遠去的背影,若澤終是鬆了一口氣,赤手打趴一個士兵,從他手中奪過長槍後,與周圍其餘越聚越多的士兵們周旋起來。
不念駕着馬拼命往懸崖邊跑去,于吉卻在身後緊追不捨。就在不念幾乎絕望的時候,眼前的馬一聲嘶鳴,卻猛地止住了步子。
「懸崖……」
不念面露喜色,毫不遲疑的就躍下馬,往懸崖邊跑去。
「丁不念,你沒有退路了!」
不念也懶得再和于吉解釋他是不是認錯人這一話題,她冷冷瞥了眼于吉,嘴角卻蕩漾出妖魅的笑意。她一步步後退,沒有遲疑沒有猶豫的,往懸崖旁一躍而下。
于吉吃驚的追上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念越墜越遠。他伸出手來回算起命格,瞬間就明白了什麼:「該死!」
眼看那些士兵就像被切白菜一般被若澤輕而易舉的一一擊退,于吉駕着馬折回來,恨恨道:「全部後退,弓箭手,射殺!——」
袁尚有些驚訝的看着于吉:「于吉大人……若澤是家父……」
「殺!放走妖星的叛徒,不足為惜。」
若澤喘着氣回頭一看。嗯……逃走了嗎。
很好……那就好了……
伴隨着于吉的話落,袁軍的步兵紛紛後退,而弓弩手已經架起弓箭。沒給若澤喘息的機會,那些弓箭宛如大雨般傾盆如下。
若澤連忙將長槍再次舉起,長槍在他手中劃出優美的弧線,一道道,靈巧的把前後的長箭打開。也不知對峙了多久,若澤只覺得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慢,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突然,手臂上錐心的一痛。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被射中了。
分神間,後背、大腿,也紛紛傳來了痛楚。
漸漸地……鮮血染紅了整件黑色的衣衫。還好,因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太清血漬呢。
好像又回到了幼時。
那時候的他無父無母,乞討為生,幾乎快要餓死的時候,那身着紫衣的男子從華麗的馬車上緩緩走下。他好似自責般喃喃道:「若是曹瑾不死……也該有你這般大了吧。今後,你就留在我袁府吧。」
他一****長大,卻沒辦法成為士兵,沒辦法為袁紹出征。
他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個稱謂——
那是屬於黑夜的使者。他是袁紹最優良的暗殺者,也是袁紹最忠誠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