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身着粗布衣,年過半百的華佗一見曹操的模樣,神情立刻就微變。
「快把他扶過來。」
此時的曹操,已經痛得幾乎昏蹶。
這些年,頭風病一次比一次厲害,卻沒有一個郎中能醫治。
幾番診脈,探尋,華佗立刻在曹操頭顱處施針。
迷迷糊糊中,曹操才恢復了意識,開口就道:「荊州……去荊州。」
「丞相大人,老夫如今不過是將你的痛楚壓制住,你這頭風病十分複雜,必須給老夫一些時間。此時你若硬撐去戰場……恐怕……」
「是啊,丞相,你看華佗先生好不容易來了。那個不忘既然有了消息,哪裏怕耽誤這一時半會。」曹洪、曹仁兩人也紛紛勸說起來。
不等曹操做出回答,華佗已經俯身用筆墨寫起藥房來:「只可惜老夫的髮妻這陣子一直重病纏身,唯有寫一副藥方給大人你先壓制病情。」
曹操有些驚嘆華佗不過區區幾針就解除了自己的痛楚,略喘着氣道:「無妨,多謝華佗先生了。」
「只是……丞相大人的頭風病,有多久了?發病的時候,都是靠忍?可知道當初患病的緣由呢?」華佗執筆的手微微停留,好奇的問道。
曹操也不隱瞞,直言道:「已有近乎二十年。當初雖疼痛,但也不至於讓我昏蹶。只是這幾日……似乎越發厲害。患病的緣由……」
說到這,曹操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忘懷,卻始終不敢去想的畫面。
從不念身體裏迸射出的光芒——將他彈開的巨大光束。
事後醒來,就時時開始頭疼難忍。
「華佗先生,你說此藥方也能緩解我疼痛對吧?那我還來得及趕往荊州。待我收復荊州後,華佗先生你髮妻的病情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吧?」說着,曹操接過華佗的藥方,起身就要離去。
「丞相大人。」曹洪急了,不顧身份的攔在曹操面前,道:「丞相大人。夏侯惇的信中還說……說……」
曹操一把拽住曹洪的衣領:「說什麼?!」
曹洪一咬牙。他就不該搬出此事讓曹操去戰場,如今反倒錯過治療。
「那女子……她芳齡十八!丞相大人,夫人離開都快十八年了吧?!她的妹妹……又怎麼可能才剛剛十八歲?單憑在劉備身邊,單憑叫不忘,又怎麼能確定就是夫人的妹妹呢?也許是同名也不一定啊。」
屋外,一直沒有進去的不念終於是聽明白了。
難怪曹操如此心切……
原來又是與丁夫人有關的人和事。
「總之,丞相大人還是暫且先在此修養的比較好。」華佗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看法:「一個月後,我再來替丞相大人看診。」
華佗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跨步就往大廳外走去。
門口,不念對華佗欠了欠身,算是打過招呼。可華佗卻蹙着沒站在了原地。
「這位夫人……」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華佗細細打量了不念一番,然後抬手去觸不念的額頭:「得罪了夫人。只是……夫人你有孕在身,氣色又如此之差,是否近日有失血過?你這傷口,是新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