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然不會承認自己「背叛」了不念對他人動了心。立刻開口呵斥:「滾出去!」
「偏!不!」不念這次是鐵了心要和曹操槓到底。
曹操如今自己都已經心亂如麻,哪有時間再去思索這位環夫人怎麼就突然性情大變。顧不得猶豫,他抬手就一把掐住不念的脖頸,喘着氣道:「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今生今世……沒有人,沒有人能勝過她,代替她。」
不念不再說話,只是抬眼看着這個下一秒就要崩潰的男子。
所有的恩與怨。
所有的背叛與深情。
都已經可以去釋懷了吧?
他這樣愛她。自己又還有什麼怨言?
沒等不念開口,曹操已經鬆開她的脖頸,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去。曹操走的很急,不念只能小跑着才能追上。路上,偶遇一名家僕,曹操開口就道:「去取鋤頭來。」
家僕一愣,沒等回答,曹操已經拽着不念往青梅樹下走去。
沒有讓兩人多等,家僕就摸不着頭腦的取來了鋤頭。
沒有囑咐任何人,曹操自己拿過鋤頭就在那棵巨大的青梅樹下開墾起來。
陽光懶懶散散透過茂密的枝椏散落,一如當初。
那壇埋了整整二十年的青梅酒,終於是再次來到人世間。
不念眨眨眼,故意倒:「丞相該不會想給我講望梅止渴的故事吧?」
「望梅止渴這個典故如今已被世人熟知,可當初,卻是我夫人告訴我的故事。若沒有我夫人的這個故事,那一場戰,我曹孟德絕對不可能贏。縱然你知道望梅止渴,那也不過是耳口相傳之後的結果罷了,終究不是她。」曹操眼中,是旁人看不到的傷痛。他蹲下身用手撣去青梅酒周圍的泥土與塵埃。
二十年了。
他有無數次機會回到頓丘。取出這壇酒。可卻一次又一次的繞開此處。
因為……
這是他一生的傷痛啊。
「所以你明白了嗎?就算對你不公平,就算傷害到你,你也記住,你不過是她的……」替代品。
不念緩緩俯下身,卻是依靠在曹操寬闊的背上,淚水順着她的眼眶點點落下。
「孟德。」
明顯的,那個背脊一僵。
「孟德……你說我們多久以後取出這壇青梅酒呢?一年?三年?五年?……你說,十年吧。是啊,十年,太漫長了……說不定不到一年,你就已經迎娶數十位歌姬,哪裏還記得這小小的青梅酒。」
「不……不念……?!」曹操一下轉過身去,驚愕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
青梅之約,本該是只有他和不念才知道的事才對。
不念抬手去擦自己的淚水,然後狠狠捏住曹操的臉頰道:「曹孟德!你還真是做的出來啊!什麼數十位歌姬?!整個銅雀樓,都住滿了你的女人!你真是意氣風發得意滿滿啊!曹孟德……我……」
不用再去懷疑,也不用再去質疑。
這樣的模樣,這樣的語氣……分明就是他的不念。
不等不念說完,曹操就已經伸出手一把將她擁在懷抱中。兩人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縱然如此,曹操還是不願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