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哭笑不得,正欲再次掙脫,卻被不念死死抱住手腕,又耍賴又撒潑的扯下了綁在手背上的布條。
「喂,不念,別鬧!」曹操正要躲,卻還是晚了不念一步。
隨着布帶被不念扯下,曹操那隱秘在布帶下的手背暴露在了燒的通明的篝火之下。
——已經結了疤,卻觸目驚心的傷口。
寬大的手背上,幾乎三分之二的面積都是傷疤。
「怎麼會這樣?!」不念驚呼。
像曹操這樣的公子哥,縱然平日四處闖禍,也不該有這樣重的傷。
「怎麼弄的?我離開之前,明明還沒有這樣的傷口的!」
曹操嘿嘿一笑,沒有解釋絲毫,反倒是把不念往自己懷裏一扯。
不念懊惱的掙扎出了曹操的懷抱大喊:「曹孟德你倒是說清楚啊,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的?這麼大的傷疤怎麼來的?」
「你那天說去拜訪袁紹,後來不見了嘛。我就順着嫣然指的路去山麓上找你,卻還是晚了一步,只看到車轍印和你衣裳的布料。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心急之下卻又無可奈何。公子哥的脾氣一上來,就捶地發泄咯。」曹操聳了聳肩,說的十分輕描淡寫。
「發泄捶地?赤手空拳?!」不念心疼的握住曹操的手輕撫傷疤:「你是蠢貨?你不知道疼?!那些家僕也真是,那時候怎麼不知道阻止你!」
光是看那傷疤,不念就不敢去想像當初這手背被曹操打的如何血肉模糊。
見到不念這心疼的模樣,曹操笑着奪過布帶道:「夫人這是心疼啦?沒事的沒事的,當時的確是一點都不疼的嘛。」
一點都不疼。比起失去你,完全感受不到痛楚。
「為什麼不上藥,曹府不是有上好的金瘡藥嗎?就任憑它這樣留着傷疤!」
「以此為戒啊。」曹操嘟囔着回答。
不念皺眉:「以此為戒?戒什麼?」
這一次,曹操卻並沒有回答,用褐紅色布帶裹住傷疤後,喜滋滋道:「好啦好啦,快點吃東西吧。夫人不是最喜歡吃兔子腿嗎?」
不念知道她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瞪了眼曹操,沒好氣的咬起曹操地給她的兔腿。
曹操看着不念毫無形象啃兔腿的模樣,微微一笑。
以此為戒啊。
用這傷疤來警告自己,如果可以找到你,絕對不能再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絕對不可以讓你再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不念被曹操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壓着聲音惡狠狠道:「不要看我!我又不是兔子腿,不能吃!」
「誰說的,我看夫人比兔子腿好吃多了。不如……夫人讓我嘗嘗!?」
不念臉一黑,之前的心疼一掃而光,抬手就把已經啃過的兔子腿往曹操嘴裏一塞,暴跳如雷:「曹操!曹孟德!曹阿瞞!你能不能有個正經!?」
曹操嘴裏雖然塞着兔子腿,雖含糊不清卻堅定的說了一句:「沒!」
不念懊惱的抬手要去打曹操,曹操早已靈巧的站起身一溜煙跑的老遠,見不念落在了後頭,還不忘向不念伸手道:「來呀,來追我呀。」
不念連連跺腳,夜色漸晚,卻也擋不住兩人的嬉笑和打鬧。
兩人鬧騰的正歡,隱約卻聽到了女子的呼喊聲。
曹操和不念的笑容都僵在臉上,停下腳步傾聽起來。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放過我吧。」
不念一顫:「孟德,的確有人在呼救!」
沒有遲疑,曹操離開拿起篝火旁的佩劍往聲音來源處跑去,卻還不忘對不念道:「你留在這。」
不念哪肯聽曹操的,提起襦裙就跟着曹操跑去。
沒跑一會,借着弦月的光芒,就見到樹蔭下有兩三個流民正圍着一個姑娘在施暴。眼看姑娘已近乎力竭,呼救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打人的流民們卻絲毫沒有手軟。
「逃?你還敢逃?!看你能逃到哪去!」話落,其中一個流民在姑娘身上又是狠狠一腳。
「孟德……」不念有些擔憂的抬手握住曹操的衣袖。
曹操轉身輕拍不念手背:「我收拾完他們你再出來。」
還沒等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