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雁蓉哭得梨花帶雨,精緻的妝容再無從辨別。
「夫人……雁蓉真的知道錯了。」雁蓉卑微的俯身在地,一次次的磕頭求饒道。
不念不想再再理會雁蓉,睥了眼雁蓉後拉着嫣然就轉身離去。她不願意過多的利用手中的權勢,她畢竟是生長在人人平等的社會中,這樣子羞辱雁蓉並不能讓不念心裏痛快多少,可是——
有些人,就是這樣欺善怕惡的吧。
她絕不容忍,自己珍視的人被欺辱。
不念的房中,不念心疼的替嫣然擦拭着膏藥。
「很疼吧?」不念一邊將膏藥塗抹在嫣然紅腫的半邊臉上,一邊滿是歉意道:「早知如此,就讓你陪我一起出去踐行了。」
嫣然咧嘴一笑,卻牽動了嘴角的痛楚,整個表情立刻又哭喪起來。
嫣然抬手按在不念手背上心疼道:「夫人……是嫣然不好,之前惹了諸多麻煩。如果不是嫣然不懂事,夫人今天就不會動怒……」
說到這,嫣然的淚水就要掉下來。
被曹嵩呵斥的時候她沒有哭,被雁蓉羞辱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唯獨她覺得給自家夫人帶去了麻煩時,一下就紅了眼圈。
不念急忙用指腹擦拭去嫣然的淚水:「哎呀,嫣然你別哭呀,膏藥都白擦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夫人我厲害點,霸氣點嗎?夫人我現在學會了,你還難過什麼呀。」
嫣然抽了抽鼻子,好半天才道:「夫人,嫣然會保護你的。夫人不需要這樣,嫣然會變得強大,會變得兇狠,不讓雁蓉那個壞女人欺負你!」
不念一愣,隨後笑開了花。
嫣然啊,你這個笨丫頭。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為何給自己那樣大的負擔。
想着,不念抬手將嫣然擁入懷中:「好呀,夫人我等着嫣然變強大哦。」
傍晚時分的時候,曹操果然如答應不念的一般早早結束了公務。
曹操回到後院的時候,不念正對着窗俯身在絲綢上畫新款的髮釵。恍惚中,不念似覺得光線突然暗了下去,她詫異的抬頭,只見曹操雙手交叉,似笑非笑的依靠在窗外看着她。
不念眨了眨眼:「幹嘛?笑的那樣噁心。」
曹操伸手一把奪過絲綢在手中細細觀摩起來:「嗯,夫人又準備『攜款私逃』嗎?」
「還給我啦!」不念跳起身想去奪回絲綢,哪料曹操早已靈巧的倒退兩步躲了開去。不念懊惱的大喊:「曹孟德!那支髮釵我還差一步就完成了!快點還給我。」
曹操將絲綢疊得方方正正塞回領口中道:「才不還你。」
不念瞪眼,還想說什麼,就聽曹操又取笑道:「聽聞你今日可是發狠豎立了威嚴啊。欺負雁蓉的感覺怎樣?」
不念吐了吐舌:「十分美妙!我終於曉得啊,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喜歡『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了!」
曹操不由黑了臉:「不念……你說為夫是狗?」
不念無辜的攤手:「有嗎?誰平日裏欺負人誰就是狗狗呀。」
曹操也不惱,反倒是笑罵:「你等着。自然有人收拾你!」
經過那日不念的大顯神威,雁蓉果真是收斂了不少,只是乖乖躲在自己的廂房,偶爾也在庭院中經過,卻也只是匆匆。不過吃穿用度上,可以說真是不曾節儉過。
這日,正是秋高氣爽陽光正好,不念滿心歡喜的拉着曹操陪自己外出。
剛走出院落,就見唯唯諾諾經過的雁蓉。只見雁蓉那紅腫的臉已恢復常態畫上了妝容精緻,衣着比往常奢華貴氣許多,小腹微微凸起,身子亦有些發福,比起往日更顯富態。她終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見到不念和曹操,雁蓉急忙彎腰行禮。
不念看了眼雁蓉沒多說話,和曹操並肩離開。
對於雁蓉,不念始終抱有一種複雜的情緒。每每一人發呆的時候,不念就會想到雁蓉誕下孩兒後的場景。
「不念?你怎麼了?」
不念收回目光,低首一笑:「我……在想雁蓉。等她生下孩子……」
「就把她攆出曹府。」曹操毫不在意道。
不念聽到曹操這番回答,忍不住嘟囔起來:「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願意?不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