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顯然沒料到曹操的突然發怒,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跪倒在地求起饒來。
「不准!」曹嵩的新妾室不顧形象的大吼:「誰敢動我的侍女?!」
不念終是想起來那妾室是誰:「喔!是你!你是醉紅樓的……」
當初被曹操一把摔下馬去,後來不念溜進醉紅樓,對不念滿是不屑的那個姑娘!
「我記起你了,絕馨被賽大人擄走的時候,就是你哭哭啼啼來找孟德的!」不念有些震驚的看着那女子。好像……聽絕馨喚她姒兒?曹嵩居然把這樣的女子納到府中來?!
想到這,不念忍不住在心裏道了句:這也太老牛吃嫩草了吧。
不念話音剛落,曹嵩其餘的妻妾便紛紛用衣袖或團扇捂住嘴發出嗤笑聲。這個姒兒本來就與她們不合,如今不念當眾又提及她出生,大家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你……」姒兒臉色頓時煞白。
連帶着絕馨也微微變了神色,她與姒兒的身份,是一樣的。
「公子。」姒兒咬着牙狠狠道:「如果我的侍女要罰,那你家夫人也得罰吧?她對我如此大不敬!」
曹操似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罰?你是什麼身份?不念乃是我的正妻,你不過我父親的玩物,你有何資格說出這番話?」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曹嵩終是發了話:「一回來就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們一路風塵也累了,去休息吧。再過幾日,就是曹府與宋府的聯姻,不要出岔子了!」
曹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拉着不念就往府中走去。一時間,曹嵩的妾室都訕訕的看向不念。當初就只曹操與這丁家小姐感情極好,卻沒想到時隔兩年,還能恩愛如初,這是旁人羨煞不來的。
看着曹操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絕馨這才走到姒兒身側安撫:「沒事吧?」
姒兒轉頭看了眼散去的眾人,恨恨道:「絕馨姐,當初你讓我納入曹府,可沒說我要受此等屈辱。」
絕馨瞟了眼姒兒,姒兒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如今在曹府,姒兒是曹嵩的寵妾,絕馨卻不過是一介歌姬,按理說姒兒身份在絕馨之上,可如今看來,姒兒卻十分畏懼絕馨。
「來日方長。孟德能寵愛她兩年,就意味能寵愛她五年,十年嗎?哼,賣入畫舫之事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絕馨紅艷的唇扯出一抹妖媚的笑意,「我們二人合手,還怕勝不了?」
姒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姒兒全聽絕馨姐的。」
※
許久沒人住的房內,卻是被打理的一塵不染。
不念長嘆一聲,仰頭就倒在床榻上。
姒兒和絕馨。
以她們的這層關係,恐怕自己今後有的煩神了。
只聽「吱嘎——」一聲,曹操推門而入。
「怎麼,還在為那件事生氣?」曹操有些為難的看向不念,「我們在頓丘的這些日子,絕馨把曹府大理的井井有條,要說服父親讓絕馨離開,恐怕是……」
不念無力的甩了甩手:「算啦。今日你已經替我出頭,再這樣下去,父親恐怕對我更不滿了。」
真是沒有想到,區區一年,絕馨就把曹府的人心收攏至此。真不知當初把她留在洛陽是對還是錯了。
不念撇了撇嘴,看來她今後的人生,要陷入大家族女眷的內部爭鬥中了。
「放心。」曹操看出了不念的擔憂,坐到不念身側安慰道:「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還是比較喜歡不念在頓丘時那張牙舞爪的模樣。
不念轉頭看向曹操,一頭黑髮慵懶的散落在床榻上。不念眨了眨晶瑩的雙眼,用略帶怒意的語調道:「曹操。曹孟德。曹阿瞞。你看不起我!」
「我哪有看不起你。」
不念猛的從床上坐起,瞪向曹操道:「那你說什麼『會保護我』。我看起來像是撒潑、打架、無賴會輸的人嗎?這是女人的戰爭!你家絕馨今天是故意向我發難耶!我當然要迎戰!」
曹操沒想到不念會用出這番形容,心情大好的摸了摸不念腦袋。
曹府並非一開始就昌盛,曹嵩改姓認宦官曹騰為父後,才逐漸有了今日的繁華。所以對於女子的是非,與其說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