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低低沉悶的咳嗽聲,讓人感覺到一陣壓抑和難受。
雖然沒有刻意的壓制,但是可以感受到這種咳嗽的痛苦。好像要把肺咳出來一般,卻什麼也沒有咳出來。尤其那種咳到一半,忽然被什麼頓住了喉嚨,最後不得不再次抽動着咳嗽一聲,讓肺里的空氣宣洩出來,才感覺到整個人舒服一些。
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形坐在蒲團上,身子隨着這種難受的咳嗽不斷的輕輕抽動。外面的寒冷和屋裏的陰冷,似乎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
「這彭柏全雖說孤傲不群,不過還真是手段非凡啊!光是拼着損耗自己一身精元,大膽的在你我面前放手一搏,最後也用內勁傷到了你!」旁邊一個聲音微微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無限的感慨:「最後使點小心眼揚長而去,倒是讓我有些佩服他。」
高大的身形坐在那一時沒有出聲,但是這會兒咳嗽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而且背部和胸部的起伏似乎平緩了許多。
「如果不是你一直堅持,真沒有想到經過這麼多天,終於還是找尋到了你體內的這絲危險,這個人當真是極度可怕呀!」旁邊那人語氣中有些慶幸。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所以我才不信他在我面前吃了這麼大的虧,就會這麼輕易的放棄。作為一個經常四處遊歷的人,他的警覺性和防範性要比咱們敏覺太多了。面對咱們兩個人的壓力,當時他還能夠放手一搏,這一點我是自愧不如!」微微抬起頭來,駱冉的神色憔悴了許多,不過一對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不要妄自菲薄!不過確實這些年我們有些太安逸了,和他這種時時跑江湖的人比起來,我們少了許多生死攸關的危機意識。當時他是明知萬難倖免,最後想撐個魚死網破,咱們當時實在沒有必要和他死磕而已!」龍峰治神色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道:「真要到了生死存亡,想必不說是你,就是我散功一擊,他也很難脫身!」
「希望不會到那一步吧!」駱冉微微嘆了口氣,忽然慢慢起身,到木桌前調亮了馬燈的光。
當屋裏的光線亮起來之後,才發現龍峰治和駱冉一樣,兩個人都像是大病初癒的感覺。
看到龍峰治默不作聲,駱冉眉頭微微揚起,右手拇指在指節上快速的點動,口裏微微念叨着什麼。許久他沒有出聲,卻緩緩的抬頭看着木窗外面:「龍師傅,咱們也算是一見如故,沒有什麼好隱瞞你的,當初感覺到弘揚堂不對勁的時候,我便四下查詢了一下,這彭柏全在弘揚堂周圍佈置了一個大陣!」
「又是大陣?」龍峰治眉頭緊皺,不解的看着駱冉:「如今到處的植被被破壞,環境糟糕至極,元氣這麼稀薄,沒有特殊的物件做陣眼,布殊麼陣都難得啟動起來。後山那個大陣被你識破,連他的寶貝都順手牽羊過來了,這個時候他只怕正氣的吐血了,哪來的這麼多寶貝做陣眼發動大陣呢?」
龍峰治雖然不懂陣法,但是畢竟出身湘西苗疆大家,自幼也有過不少見識。這些年甚至很少和江湖上的人接觸,但是底子還在,也明白一些東西的。想到這個彭柏全得到過不少傳承,應該屬於苗疆難得的奇人。但是自改朝換代以來,許多江湖上的人物都被政府肅清,他能夠得到的傳承應該也是有限的。
倒不是龍峰治輕視彭柏全,而是像龍家這種大家族,到了近代的時候傳承幾乎都斷絕。何況是那些被迫隱身的高人,應該更加對自己身邊的奇物視為珍寶,哪能和聲勢浩大的大家族比較。因為聽到駱冉說,曾經繳獲了彭柏全一塊龜殼的東西,他也親眼見識到那物,認出那物居然是千年太歲的心核,因為他曾經在龍家也見過相同的一顆。
這種奇珍不說個人可以擁有,就是一個大家族也是很難得到的。彭柏全擁有這麼一塊鑲嵌在龜殼上,應該也是前人傳下來的,被他當做陣眼來套取血烏桃木的。最後沒有想到不但血烏桃木沒有得到,還賠上了自己的太歲心。這麼珍貴的東西遺失了,龍峰治由此斷定彭柏全不會再有什麼寶貝了。
「龍師傅想到的這點是不錯,一個人擁有一兩件寶貝,已經在這個時代極為難得了。如果不是因為小河,我都沒有想到還能遇到血烏桃木。得到這顆太歲心有些意外,想必彭柏全也差不多對我恨之入骨了罷!但是發動一個大陣,在任何時代都不止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