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向蔏心裏早有準備,這個時候親眼看到這種情形,心裏也頓時如同煮沸了的開水,不停的翻騰着。
旁邊不知道緣由,但是這兩個站在小坑前的人,即使不用光亮也明白。此時在面前的小土坑裏,那浸泡着那顆頭顱,還在慢慢翻滾的黑色液體,自然就是一種一直在流動着的血液!
清冷的暗夜裏,在茫茫的不知所向的陣里,在這個本來被掩埋在草地下的小小老墳里,在沒有燈光的照射下,血液就像一池黑色的,一直燒滾的瀝青。
不斷的翻滾,不斷的沉浮着這顆人頭!
看着極為恐怖,不過這兩個人都是身經考驗,對於這種事情還不至於害怕。雖然是陰氣沖天的,對於兩個人來說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擔心着這其中隱藏的兇險。
一般人對於自己小村里發生的每件事,不說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至少事後都會聽說。對於這坐老墳的湮滅,兩個人心裏都明白,要麼當初就沒有幾個人知道,要麼當初知道的人都不在了,而且沒有告訴過別人。
對於見過了太多的生死,見慣了弱肉強食的兩個人來說。兩個人心裏所在意的,自然是這個人的死亡,是不是有人操縱,居然被人利用了這個死去的身體。
袁沅自然更加明白,如同這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聚龍陣,在苗疆的歷史上,被人稱為《陰魂聚龍陣》。便是利用死者的身體,和不甘的靈魂,加上一些特殊的手段,然後啟動的一個陣法。
當然,向蔏也聽說過這個陣法,有時候可以利用臨死的人,有時候可以利用一些孩子,反正都是非正常人可以使用的手法。
在正常情況下,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見多了生死的人,自然都明白這些人死的不尋常。這個人顯然也是死的不正常,就是不知道這裏有沒有人知道,但是即使有人明白的話,找不到什麼證據的話,也沒有人敢胡說八道。
要想一個本來已經死亡了的人,突然被浸泡在一池血液裏面。而且在這荒郊野外的溫度,肯定是很容易凝固才對。而這個地方的血液,居然就像有着生命一樣沸騰不止。如果小河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感覺到熟悉。
看着這小坑裏浮沉着的人頭,看着應該是被一個木質的桶裝着,周圍是厚厚的石灰圍邊。這木桶因為還沒有被完全的揭開,具體不知道大小。
不過看着木桶里的水,居然像燒開了的水,正降低了火候依舊保溫一樣,確實令人目瞪口呆。而穴水波下在慢慢的滾動着的感覺,當真令人莫名其妙。
這血液就像是真正有生命的東西,正包圍浸泡着這顆人頭。雖然它閉着眼睛就像沉睡,可是那蒼白的臉色在血液里,還是令人感覺到顫慄。不過那血液的慢慢沉浮,好像在慢慢的搏動着這個生命。
這簡直是令人無法想像的!
這簡直令人莫名其妙的!
這更是令人膽戰心寒的!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像還是袁沅首先反應過來,看着這不可能的情形,她一對忽然變得美麗的大眼睛,看着向蔏府時候,居然睜的溜圓,忍不住似乎要靠近了向蔏。
向蔏雖然知道不妥,但是從一揭開那棉布衣物開始,自然就看到這一切。
聽到袁沅的話,心裏雖然也詫異,但是看到小坑裏的情形,自然也更加的目瞪口呆,甚至都忘記了害怕。別說她看着面前的情形完全呆了,就是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來,看到這一切還是完全超出想像。
駱冉叫向蔏和小河過來的時候提過,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要驚訝,但是要聽他的安排。可是想到剛剛的反應,向蔏卻知道,自己和小河都沒有聽駱冉的話。
從那個山谷里的冒險,到後來發現還魂草的迷失,到此刻再次見到的情形,向蔏知道自己已經有些分不清,這一切究竟的真假。
這個時候向蔏沒有出聲,一旁的袁沅心裏即使再吃驚,也只是帶着一種表面的好奇。倒不是袁沅的膽子大了多少,畢竟在苗疆她也算出身不錯,加上她的性格本身就有些特別,自然讓人感覺到她有些淡定。
何況身邊還有向蔏在,這個女子讓她心裏多了幾分戒備,自然是因為同樣出身苗疆的人,向蔏的名氣在苗疆可能僅次於,成為龍家家主夫人的大蠱師張燕。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