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淡淡的青煙,在昏暗的夜色里,這道身形沿着花子水庫的另外一邊,對望着對面的義莊,快速的沿着雜草滿布的水庫邊沿,鬼魅一般的在樹影和枝幹之間穿梭。
從屋裏出來之後,他便採取了行動。不管大道有沒有人,他都不會走的。所以這屋後反向的山邊,即使沒有專門的小路,他也選擇了穿行。
其實這也屬於蘭花山,只不過這裏屬於山腳的延續,最高的土坡也不過三四米。而且這裏的一邊挨着水庫,好像就是蘭花山伸出來的手臂,環抱着花子水庫在面前。
他的身形矯健迅捷,不過就在他穿梭到近三分之二的時候,忽然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雖然還不敢確定,但是他還是在黑暗中停下。把自己快速的移動着身形穩住,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視力顯然絲毫不受影響。
他看向的是墳山的方向,當看到上空似乎透着某種光亮時,眼神里居然似有所悟一般。尤其他決定再次前行的時候,快速的在每個經過的地方掠過。雖然只是大概的蜻蜓點水一般,卻好比黑夜裏的流星一樣。
不斷的朝着一個方向,飛快的隱秘前行,甚至連身邊的樹枝和細葉,他都不想接觸到。所以即使他不斷的前行,幾乎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如果有人看到駱冉他的這個速度,一定不會相信這是一個人,而且可以有着這麼快速的速度。
當他繞到了墳山腳下的時候,即使過來沒有多久,靜靜看着義莊的方向,他都沒有朝那邊去。而是站在平時下葬進山的位置,看着那不顯眼的位置,一塊被打掉下來的樹枝,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鐵青。
他開始的心神,是隨着小鬼和蠱物來過這裏。遭遇了什麼他自己心裏明白,這時重新的審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緊皺的眉頭似乎逐漸的舒展。
當他小心的幾下騰挪,再次落身在墳山里時,似乎對這裏有着足夠的熟悉。偶爾落在石碑,偶爾落在樹幹,偶爾落在了一叢荊棘上。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就好比黑暗中無聲的飛鳥。
這種黑暗裏的殘影,如果讓正常人看到,難免會肝膽俱裂。不過他顯然混不在意,當看着那個消失身影的位置時,他的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長的神態。
這裏就是他看到的那幾個人進去的位置,以他對陣法的了解,這自然就是大陣的進口。一個普通人看着不會前行的絕路,植物和位置恰好天生,任誰看到都不會傻到往下跳。
這時的他也沒有再次跟下去,而是在這裏站立良久之後,方慢慢的靠在了處身的樹幹上。
其實他很想主動出擊,但是進去的都是苗疆秘境裏的精銳。雖然他對這些人不屑一顧,但是他也明白,這些人放在外面的世界裏,任何一個都足以名揚天下。
此時這裏的情形令人驚訝,同時又有一些詭異。好像有人拉着他的身體,不讓他往前走一樣。看着面前不過幾米的距離,知道自己只要跳下去,在半空兩米下面的空間,其實就是這陣法進口的位置,可是他卻生生的沒動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佈置的,但是果然有些手段呢!」他靜靜的站在這個位置,看着黑漆漆的下方,心裏居然冷冷的笑了。
其實他自然明白,不管這個陣法是以前的人佈置的,還是現在的人設置的,光是這個大陣不停的運作,豈是一般手段可以做到的。所以即使心裏糾結,他也還保持着自己的自傲:「這裏的寶貝倒是不少,居然還能維持這種大陣!不過縱使你有再多的心思,這個地方我暫時也不進!不管你有些什麼心思,我都先去義莊看看!」
他自此沒有再進一步,而是在這裏思索了一下之後,忽然自懷裏掏出了一把紙符來。看着他快速的念誦着某種法咒,然後在不同的樹幹上貼下紙符,明顯是佈置起來陣法。
他似乎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精血,不但在這空間用自己的精血起符,而且還佈置了幾個陣法。看着他佈置的狀態和效果,懂得陣法的人一看就會明白。他一邊往來路退去,一邊把這陣法進口的位置,完全用自己的陣法包圍了起來。
更是間隔一段距離,便用心的佈置一個兩個小陣。有時把陣於陣之間關聯,形成複雜的陣中陣。最後到達幾條路交叉的位置,更是把陣法偏移。當最後站到墳山近山腳的位置時,放眼看去剛剛一路的風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