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我還真的要慶幸了,看到沈伊珍正好被那樹擋着了。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平時沒有人,還是因為這裏只有她一個人,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人來。
沈伊珍看到那邊那個影子,因為確定是人的聲音,不過先是微微一愣,因為畢竟開始的時候的聲音。這會兒這個人出現之後,開始哭泣的那個聲音也不見了。
我沒有想那麼多,但是坐在床邊考慮着,自己要不要回應外面的人。畢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加上怎麼來到這裏的都不知道。自從被張燕帶到苗疆之後,我可以說一路跟隨着她,心裏已經謹慎了許多。
沈伊珍繼而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再次輕輕的問了聲:「小河,小河,,,,,,!」
我還沒有從這思維里回過神來,卻也真不敢回答,因為我真怕外面的人發現我們。我正在糾結的時候,外面忽然似乎有人招呼,而這個詢問的聲音再次往那邊去了。
我瞬間感覺到自己渾身滾燙,心裏瘋狂的念誦着《清心渡惡決》,絲毫不敢再往下想。可是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居然在靠近我,我不住的念誦着《清心渡厄決》,就在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外面忽然一陣疾呼聲傳來,在黑夜裏卻是格外的響亮。
卻是外面有人在喝問什麼:「那邊是誰?是什麼人在那?」
隨後腳步匆匆過去了,似乎外面變得再次的安靜了起來,而且變得異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滲人。
「什麼鬼!趕快出聲,不然我打人了哈!」有人在一邊暴喝,一邊在木樓板上踩得亂響。這陣聲音格外的大,在黑夜裏顯得有些怪異。
「小,小,小河,小河,,,,,,外面怎麼啦?是什麼東西,它會不會進來?」一向極有個性的唐金枝,這個時候嚇得語無倫次的,不由一下便再次的竄進了被窩,也不管被窩裏的尿味。
我自然不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居然還是在那個吊死人的小旅館裏。
而且我現在所待的房子,正好是那個吊死鬼隔壁的一個單房。如今這裏空蕩蕩的,吊死鬼那間房甚至都開着門。那門板就半截露在外面,死人就挺挺的擺在門板上。
如果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接開門出去的話,看到這幅情形之後,不知道心裏會做何感想了。
因為這死人的家屬來到縣裏之後,因為是吊死在旅館裏的,加上同行的人說死者的死因有疑點,於是家屬一時間不願意讓死者入棺,一時間公安也沒有辦法。
這個時代大家還秉承着死者為大的想法,就是政府也不能強行壓制下來。但是旅館裏死了人,不管和旅館有沒有關係,至少知道的人是暫時間裏不敢住了。旅館的負責人也怕出事,只好在徵求公安的意見之後,把旅館裏的人都趕走了。
雖然這事在縣城裏鬧得沸沸揚揚的,不過死者的死因在公安看來卻很難檢查出別的死因,加上不遠的糧食倉庫里,也發生了另外一起命案,所以公安只好晚上叫了一個更夫,臨時在旅館這裏守夜,卻恰好住在我和龍峰治開始住的那邊。
當然這個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就在這旅館的屋頂邊黛瓦的屋檐下,有着一對泛着猩紅的眼睛,似乎正貪婪的看着這躺在門板上的死人。
雖然不知道它心裏想着什麼,但是好像這靜靜躺在那裏的人,似乎是它自己的獵物一樣。或者說它這對猩紅的眼睛看着,好像很希望生吞活剝的感覺。雖然這只是一種感覺,但是卻在這夜色里格外的滲人。
起來查看的更夫,平時打掃街道,也總會替人收斂一些孤魂野鬼。所以平時對於他來說,和死人為伴的話,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時候他隱隱是聽到有人驚叫,甚至也聽到有人敲門,但是過來查看的時候,還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人。他站在自己住的門口,雖然四處張望,但是顯然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
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單衣,雖然也有人警覺,但是想到剛剛自己隱隱感受到的東西,似乎什麼都沒有看清,他不由忍不住四處張望着。甚至朝這邊擺着的門板看了一下,死人已經被家屬用壽被蓋着了,所以也看不出來什麼。
他其實一直便算是膽大的,可是在這個秋夜裏,他忽然有些膽小的感覺到了冷,忍不住便抱着身子微微顫動,可是想到這裏只有自己在,便站在門口也強忍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