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盯着房間天花板發了幾分鐘的愣之後,才茫然地回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軍港內的房間一向貫徹精簡實用,這間所謂的貴賓房其實也就多了個浴室和電視罷了。林峰記起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和那頭北極熊喝高了,然後被誰扛回了房間,之後的事情就只剩下些記憶片段,斷斷續續的連不成一條。
宿醉帶來的後遺症無非就是頭疼口渴,林峰閉上眼睛緩了會兒,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找杯水喝,然而這一動之下,他頓時發覺了一些不對勁。
在自己懷裏那軟軟的,溫熱的還帶着些許馨香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難道柴科夫那傢伙喝醉了還不忘對自己惡作劇,在他床上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他沒那麼幼稚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林峰掀開了被子一角,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了般,哆嗦着手飛快地將被子掩上。
他一定是眼花了對吧,為什麼自己床上會出現一個女人,而且還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側臉,眼睛閉着呼吸均勻,在他身邊睡得深沉。林峰淡定地搖搖頭,他一定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現在還沒緩過來,才會看見長門躺在自己床上。
嗯,一定是這樣……
是個鬼啊!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一覺醒來自己家的艦船會躺在他床上,還是以一個極度羞恥的姿勢窩在他懷裏,他就差腳纏上去就可以完成情侶側躺抱成就了好嘛!
尼瑪這個玩笑開的也太恐怖了,會死人的啊。
林峰顫顫巍巍地又掀開被子一角瞅了一眼,確認自己沒認錯,躺在自己懷裏的就是長門本人,貨真價實,一張小臉睡得紅撲撲的,似乎察覺到身邊人的異動不自覺地扭了扭身子,轉了個臉對着臉色蒼白的林峰。
林峰先是悄悄地將自己的手從長門身上撤下來,然後又悄悄地挪動身子遠離她,隨即掀開被子狼狽地滾下了這張可怕的床。站起身來的第一時間內,林峰先是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讓他鬆了口氣的是自己身上穿着整齊的睡衣,並沒有想像中的全裸,而長門也換了一身睡衣,他們倆除了醒來時驚心動魄的睡姿外,什麼事都沒有。
清楚這一點的林峰長長出了口氣,他可是記得上次只是意外地推到了她,就被打飛到牆壁上的慘痛經歷,他的脊背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晃了晃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林峰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長門,好笑地幫她掖了掖被角,轉身走進浴室,他需要衝個涼緩緩神。
浴室內配備有浴缸和沖涼的地方,林峰打開噴頭一邊沖一邊愉快地哼着歌,這樣的場景讓他回憶起以前在軍校時的生活,澡堂內每人佔着一個隔間,一邊沖澡一邊聊天打屁,或者借用下隔壁的香皂,抱怨哪個教官安排的訓練計劃毫無人性,林峰就是在那種情況下認識了杜盧斯。
當他愉快地往自己頭上抹洗髮露時,浴室的門忽然喀拉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一身睡衣睡眼朦朧的長門出現在門口,揉着眼睛和呆若木雞的林峰對視。
「早上好~」打了個哈欠,長門熟視無睹地走進了浴室,在洗漱台邊放了點涼水清洗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張臉,完全無視了旁邊渾身僵硬,正處在全裸狀態的林峰。
「早….早上好。」林峰僵着一張臉完全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現在的情況,他是不是該尖叫一聲大喊流氓,但這角色不對啊,話說吃虧的不該是她麼,但那麼淡定是怎麼回事,我們從來沒有這樣但誠相待過好嘛,你那一副習以為常的姿態是要鬧哪樣?
話說被自己的艦船看光光應該沒什麼的。內心崩潰的林峰已經開始思維混亂了,顫抖着嗓音說:「喂,我說,這種情況下你是不是應該先出去,等我洗完了再進來……」
「嗯?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見過。」理着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長門嘟囔一句,說出來的話給了林峰心臟狠狠一擊。
「我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情…..果然昨晚..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麼…..」林峰捂着心臟的位置扶着牆壁,一邊默默地將拉簾拉過來擋住自己。
「什麼啊,昨天晚上就幫你換了個衣服,你全程睡得更死豬一樣我怎麼折騰都沒反應。」長門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說,「給你弄完後我才想起柴科夫先生沒給我分配房間,索性就在這裏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