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看着他那比洗鍋水還難看的臉色,不禁哈哈笑道:「放心吧,鼠皇可不是當年的臝虎魚,再說了,你覺得他有當年的臝虎魚強大嗎?」
狄舒夜微微一怔,誠然,鼠九宮連風火太上都不如,更別提當年已是神級強者的臝虎魚了。
「虛驚一場,對了,紫川大哥,青鳥呢?」狄舒夜佯做拍胸狀,問道。
「他?他跟謝兄弟去接謝兄弟師父了。」
「哦?」狄舒夜點了點頭,看來謝雨龍已經知道這棋宗如今最強大的觀自語是他師父觀自遙的親哥哥了。
「什麼師父,算是爺爺或者祖爺爺才對……」暗嘆一聲,狄舒夜嘿嘿笑道:「有紫川大哥在,這次我也就後顧無憂了。」
紫川眉頭一皺:「後顧無憂?兄弟,莫非你真的要自己動手?」
狄舒夜奇道:「這你又知道?」
紫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謝兄弟告訴我的,他也只是猜測,沒想到你……你這又是何苦呢,無論誰殺他,殺了不就什麼都完了?」
人類的情感對於紫川這個雲獸來說,的確還有點難以理解。
狄舒夜眼中泛出冰冷的殺機,他沒有說話,但紫川卻感覺到了他堅不可摧的意志。
狄舒夜很有耐心,他足足等了七天,他相信,七天的時間,在各種傳訊工具的幫助下,他要殺上棋宗的消息肯定會傳遍整個斷龍大陸每一個勢力的耳中。
第二天的時候葉雲舟回來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皇室那邊已經談妥。(網)狄舒夜所料不差,皇室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琴宗,對於琴宗的支持也足夠,皇室為數不多的幾位子級高手。也盡數跟琴宗聯手,給狄舒夜這邊的,卻是幾名聖人高手。
反正狄舒夜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身份,並不是實力,倒也無妨。
謝雨龍果然是去接他師父去了,但他師父並沒有來。來的卻是一位中年男子,令謝雨龍納悶的是,他的師父管那中年人叫做「爺爺」。
這位被他師父稱作『爺爺』的中年人對狄舒夜只說了一句話:「觀自語交給我,其他的一概不管。」
但狄舒夜有這句就夠了!
狄舒夜不是嗜殺之人,更不是屠夫,棋宗他當然不會殺絕,他要殺的人,也僅僅是當年參與害死全村人的人而已。
若沒有這位無名無姓的中年人,狄舒夜有可能會對上觀自語,當然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琴宗會怎樣安排。所以他的打算是,一旦殺入棋宗,不理會其他的,吩咐助陣的朋友旁觀,而自己則首先抓到蕭長生的父親蕭無痕,當年的慘案是蕭無痕一手策劃的。順藤摸瓜,他定能從蕭無痕口中撬出其他人的消息,而後在逐一擊殺。
這樣安排,可以說是利用了琴宗一把,不過這兩大宗門之間的恩怨,他根本就不想攙和,渾水摸魚,是最省力也最輕鬆的辦法。
而如今既然有這位高手,至於是不是高手……從他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從漢陰國趕到漢陽國,可見其修為之高。更重要的是,狄舒夜根本看不透他的實力。既然有這位高人解決棋宗最強者,一切就簡單的多了。
短短半個月時間之內,斷龍大陸的氣氛徹底緊張了起來。各大勢力、幾大帝國、甚至一些蓄勢待發的隱藏勢力,都在這一刻將目光盯在了狄舒夜身上。
狄舒夜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短短半月時間,魏卿憐家門外行蹤詭異的人幾乎從未間斷過,他們五花八門,有扮作討飯乞丐的,有扮作挑擔賣豆腐的,有走村竄戶的和尚尼姑,也有遊方郎中,膽大的敲門而入,藉機查探;膽小的躲在遠處偷偷觀察。
似乎在一瞬間,全大陸處於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而狄舒夜,則是影響這份平衡的唯一。
「哼,這些個沒膽的慫貨!看來還是得我們率先動作。」魏家大廳中,狄舒夜恨聲低罵一聲,忽然起身,朗聲道:「明天我們便行動吧。」
說完這句,他聲音忽然壓低,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到時候你們最主要的是自保,其餘的交給我就行了。」
眾人不語,狄舒夜之前雖然已經詳細安排了每一步,但所有人心中卻不苟同,因為狄舒夜真的把他們當成了助威壯勢了,要動手的,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