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道士走到篝火旁,就朝着居中坐着的先生打了個稽,「貧道走了一天路,錯過了宿投,可否夜裏搭個伴?」說完又是一禮。
「無妨,出門在外,相遇就是有緣,小道長還沒吃飯吧?不妨就與我等一起用些飯食」?
「多謝您,我自己帶着乾糧,吃自己的就好!」說完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又從背後的包裹拿出兩個饅頭,就着篝火烤了一下然後自顧的吃起來,眾人也就沒再留意,劉飛接着做自己的燒烤師傅。
一頓飽餐過後,還剩下兩隻兔肉,劉飛細心包好後放到車上,留待路上不時之需,又翻出茶壺煮了開水,水開後櫃枱王哥幫着先生泡了一杯茶水,小道士分到一杯熱水,接連對劉飛說了幾聲謝謝。
車廂可以睡人,又有充足帳篷足夠所有人入睡,小道士也被邀請到一頂較小的帳篷,又是一番感謝不提,外圍士兵有人值夜,一晚上眾人倒也睡的安穩,只是時不時山中傳來幾聲狼嚎惹人煩。
匆匆的吃過早飯,小道士也擠進了劉飛的車內,說來也巧,他也是進京,只道進京有要事辦理。眾人在寒冷的早晨在此踏上了上京之路,山路依舊崎嶇,中午眾人也只是各自吃了些乾糧,兩隻兔肉沒能保留,被慕容兄弟奪走大半隻,另外一整隻送給了先生那輛馬車,餘下的小半隻準備留給自己和甄喜。
「劉飛兄弟,我……我能和你們一起吃些兔肉嗎?」劉飛心下好笑,原來這個傢伙是個不忌葷的小道士,在對方期期艾艾的目光中,切給他大概三分之一,三人在馬車內解決完午飯,自有親隨餵食馬匹不提,稍作修整繼續上路。
小道士盤膝坐在車廂最裏面的位置,劉飛和甄喜乾脆修煉起無名口訣,卻沒注意到背後的小道士詫異的盯了他們一會,舟車勞頓,第一日的新鮮勁頭早已拋到九霄雲外,慕容兄弟兩個直接在他們車廂里睡起了大覺,說起來也真難為他們,晃晃悠悠的馬車內也能睡得着,只好在心中自嘆弗如。
車隊緩緩停下,好消息是今天晚上不用野外宿營,前方不遠處有座寺廟可供借宿,壞消息是天空飄起了雪花,看到天色已晚,當頭的先生決定一行在寺廟過夜,眾人自無不可,又向前趕一段路,行至廟前,只見牌匾上書「蘭若寺」三個大字,寺廟不小,只是院牆已坍塌大半,院內一片乾枯雜草,怕是許久沒人打理,眾人依次進入院內。
卻沒看到落在最後的小道士四處望了望,似乎覺得某些不妥,搖了搖頭也跟着進入院內,「咦,大殿內似乎有人,呼吸若有若無,明顯是個高手」,揮了揮手,王哥當先進入大殿,卻見一個俠客似的中年男子,背後背一把大劍,躺在左邊的空地,不時拿着葫蘆灌一口酒。聽得有人進來也不見起來,只說了一句不要再此過宿,就再也不說話。
把裏面的所見告訴眾人,卻是不以為意,憑藉着眾人武力哪裏去不得,慕容兄弟首先衝進大殿,剩餘的人搖了搖頭,也跟着進來,士兵和親隨自去收拾馬匹和馬車,眾人的到來使得這荒山寺廟充滿了人氣,有士兵趁着天亮出去獵取了幾隻野味,其中竟然有一隻肥美的野鹿,有人去不遠處山林撿取回足夠的柴火,正是各司其職,忙碌非凡。
中年俠客自顧喝酒,眾人也不好上前打擾,也乾脆不理他,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燃燒的篝火架起了整隻野鹿,圍坐一團,等待鹿肉烤熟,一行三十人坐滿了半個大殿,漸漸的鹿肉開始涔出油水,有士兵拿出調料和青鹽開始塗抹,旁邊躺着的中年俠客也開始頻頻抽着鼻子,下一刻卻是再也按耐不住,一個鷂子翻身下一刻就飄飄然擠進了眾人當中,十餘個士兵當即起身拿起兵器,先生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坐下。
「這位兄台,好俊的功夫,敢問尊姓大名?」看出對方身懷絕技,謹慎問道。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自稱酒劍仙」!「好大的口氣,我看是個酒鬼還成」,卻是慕容復在一旁嘀咕道。先生狠瞪了他一眼,中年俠客聽到卻也不說話,只是緊盯着快要烤好的鹿肉。
「不錯,有肉有酒才是生活」,說完拿起腰中葫蘆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
「看在今天這頓肉的份上,今晚保你們平安無事!」中年俠客吃飽喝足道。
「喂,酒鬼,我們還用得着你來保我們平安?小心風大閃了舌頭,來幾個強盜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