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
入夜後,在客房裏,泫澈感到不適,全身冒汗,意識模糊。
「少主,你怎麽了?」黑羽關切的問。
「少主,你醒醒。」
黑羽一邊用猛力搖晃泫澈的身子,一邊用毛巾給他擦汗。
不管黑羽怎樣呼喚,泫澈的情況沒有一絲好轉,只會胡言亂語。
「我的…好像控制不了。」
黑羽擔憂地誦念經文。
此時,莜辰剛好想到要跟他們商量行程,來到客房。
才一打開門,她看見的是一個汗流浹背,臉青唇白的虛弱男子在喃喃自語。
「上…上官公子怎麽了?」
「女…不,曲小姐,請你能替少主疹治一下!」
不用他說,莜辰想也不想便立即替泫澈把脈看疹,本來脈象紋亂的泫澈竟神奇地逐漸緩和。
為了能即時治療,並能時刻觀察他的情況,莜辰整晚待在客房,盡好醫師的本份,看護病患。
※
翌日,在四季如春的商陽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而此事正正發生在曲府。
「老爺,昨晚西廂有傭人給冷傷!」傭人主管穆英慌張地報告。
這是吃早飯的時候,因事態嚴重,主管也顧不得禮儀,打擾主人用膳。
除了禾優和莜辰,眾曲家成員一律聚於玉監池旁的荷花廳內。
「冷傷?在陽光天天普照的商陽?」
「對!是十多歲的侍女,名叫青青。」
「是不祥人幹的吧?」大夫人冷聲道,她透過窗縫遠遠望向那處被重重柳樹、茱萸、銀杏樹包圍的黑色「禁地」。
「每當她在家,不幸的事總會隨之而來!老爺,你快點讓她離開,不然我們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禾秀,你覺得這件事與莜兒有關嗎?」
禾優因要到別地工作,禾秀這才成了稻顧的顧問。
禾秀是曲稻顧的兒子,而禾優則是稻顧哥哥的遺孤,理應把家族一切事務交給自己親兒,但稻顧卻能不理親疏,以能力來分配工作和職責。知人善任是他最大的成功之處。
秀目光快速掃過在座的家人,猶豫了一下,才回答:「爹,我看八九不離十。昨晚只是一個普通平靜的夜,在這個四季如春的商陽,一個傭人怎會平白無故被冷傷?別的不說,這麽長久的日子都沒有怪事出現,怎會在曲莜辰回府當晚就發生?我聽說青青昨天說了二娘的壞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激怒她。爹,我猜你也不想有人死傷吧,趕走那個為我家帶來不幸的人吧!」
「你覺得我們不能留莜兒?」
「不祥之人有甚麽好,老爺虧你還這麽關顧她!她根本就是個不應該存在的東西,要不是她……」
「住口!」稻顧大聲喝止大夫人的話。
他不曾如此暴燥,即使被商場的人欺騙,天公不造美而破壞收成,禾秀隨處惹起事端,他也不曾如此動怒。
唯有關於莜辰的事,只有這個女兒的一切才會最令他掛心牽繫。
「莜兒是小念留給我的唯一物事,我怎可以不珍惜!只是…如果她威脅到我府的安全,我也免不了作這個決定…」
※
躲在房外的黑羽聽到全部對話,報告泫澈。
「少主,果然那女娃真不能留下。」
「黑羽,你不反對我帶着她嗎?」
「你說甚麽呀?這是你的決定,不關我事。」
嘴上雖然這樣說,實情是他覺得只要跟莜辰一起,少主便能安然無恙。少主的安全永遠放在他的心思想法之上。
「有你同意,我想即便是多了一人,我們還是會順利完成任務呢。」
泫澈托着頭微笑道。
自到達商陽以來,黑羽不曾見到過少主的笑容。他見到泫澈如今竟然為了有女娃同行而高興,心中感到一絲托異。
「這個女娃到底是誰?她是會帶來不幸的不祥人嗎?她被留在深山野嶺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對於莜辰的身份和過去,黑羽當然存疑。但對於她的存在會否令他們的計劃受阻,甚至失敗,這才是黑羽此刻最為關心的事。
「少